膀下方,因為妨礙到胳膊的活動,他索性一把脫了下來。兩個男人都裸露或半露著上身,在灰褐色的泥漿裡打滾著,紀青的身體比他的相貌Man得多,看似偏瘦但該有的肌肉一塊不少。杜九的線條則比他稍微明顯了一點,骨架也比他大上一個碼,雖然兩人都不屬於魁梧型的身材,卻絲毫不缺乏雄性的剛陽氣息。
兩人泥漿裡打滾著,雖然他們並非有意,但緊密相纏的肢體和喘氣聲,營造出色情的遐想。
紀青騎在了杜九腰間,雙手掐住了他的咽喉,把人往泥漿裡按。泥漿不算深,也就及小腿的位置,杜九用手肘撐住身體不讓他得逞,抬腿用膝蓋頂撞紀青的後背。
連續幾次重擊,紀青手勁松了些,杜九趁機起身,雙手按住了他的腦袋,額頭撞上他的鼻樑。“砰”地一聲,兩個人都見了紅,但紀青更為嚴重些,鼻樑歪向左邊,血爭先恐後的從鼻腔湧出來。
因為紀青一心要杜九置於死地,完全沒有防守,所以被他額頭磕了個正著,痛得發出慘叫。
杜九終於脫身,甩了甩有點暈眩的腦袋,站在五步開外,邊喘氣邊盯著紀青不放。他身上的囚服被扯得破爛,露出大片胸膛和腹肌,再往下撕幾公分就可以當成外套了。
刑耀祖眯了一下鳳眸,這個男人身上沒有絲毫的違和感,甚至沒有骯髒的感覺,深深淺淺的灰褐色摻雜著他原本的古銅膚色,就像穿著一身斑駁的戰甲。
紀青緩過痛來還要繼續拼殺,這時,獄長吹響了口哨。
“杜九,我要你不得好死!”紀青用手背抹了把鼻血,咬牙切齒。
杜九冷笑一聲:“隨時恭候。”
其實紀青的身手了得,攻擊招式刁鑽並且獨特,若不是他動了氣,今天的結果還真不好說。
杜九唯一比他優勝的地方就是,冷靜。
紀青在戰鬥時摻雜了太多私人感情,連他自己都知道犯了非常低階的錯誤,可是沒辦法,仇恨的文火時時煎熬著他,想要為那個人復仇的慾望,強烈得壓過了理智。
第三回合殺氣騰騰的結束了。
目前的成績是,杜九那隊以九個乒乓球領先,紀青那隊則有四個球。
接下來輪到雙方最後一個隊員出場了,竹竿男癱在草地氣若游絲的給阿龍打氣:“加油,他們要得到六個球才可以贏我們,我們只要四個球就贏定了,加油啊……”
阿龍點點頭,看了那個特權人一眼,馬上別開目光。
口哨響起,阿龍立馬往泥坑裡衝,他想盡快撈到四個球,把比賽給結束掉。他的對手抱住雙臂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阿龍不禁害怕起來,撈球時手都抖著的。
“肖楠,你看夠了就趕緊下去,磨蹭什麼!”紀青說。
沒想到對方卻一口回絕:“髒死了,我可以直接認輸嗎?”
“你……”紀青咯咯地磨牙:“你能有點體育精神嗎?”
肖楠聳聳肩膀:“你有?怎麼一個球也沒撈著?”
紀青只能無語。
看來有潔癖的不知刑耀祖一個人,阿龍壓軸出場,還走了狗屎運,輕輕鬆鬆就奪得了勝利,連他自己都有點兒不敢相信,比起前面出場的隊友,他連一條毛也沒傷著。
“我們……這是贏了?”阿龍喃喃地問。
“嗯,贏了。”杜九說。
阿龍歡呼一聲,從泥坑裡蹦了起來,朝著竹竿男衝過去,在旁的刑家寶躲避不及,三個人在草地上滾成一團。杜九卻沒有被他們興高采烈的心情感染,淡淡的望著紀青他們,勝利來得太過輕易,肯定不是什麼好兆頭。
第一天的賽事,就在這麼峰迴路轉讓人跌破眼鏡的完結了。
在洗澡房裡,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沖洗自己,地上流淌的水都是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