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我們出手,等再餓他們兩天,總該餓死了吧。”
龍湉搖搖頭:“不能再等了,今晚我們就行動。”
“為什麼?”
“因為他們已經陷入了絕境,黔驢技窮,難保不會鋌而走險,反正死馬當活馬醫,置之死地而後生,孤注一擲,以求一逞,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龍湉淡淡地說:“他們在跳‘刀尖上的舞蹈’,支撐不了多久,不會再給我們時間了。”
“他奶奶的。”一路裸奔罵罵咧咧:“你想怎麼做?就這樣殺上去?”
“當然不是。山頂有一廢棄的古廟,裡面有一條極隱密的地洞通向我們附近,由於年代久遠,極少有人知道。”龍湉笑著說:“我也是小時候獨自來玩耍時,無意中發現的。”
雲先生眼睛一亮
“你為什麼不早說?”一路裸奔很生氣。
“現在說也不遲啊。我這不正在說嘛。”龍湉慢吞吞描述一個很平常卻又大膽的計劃:“我們可以從這條地道,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去,偷襲對手。”
“好主意!”
“在山區裡,並不是早晨才有霧,一般寅時就會起夜霧。我們可以選擇這個時間,利用夜霧的掩護,進行攻擊。”龍湉說:“我們在山下先故意鼓譟一番,山上見慣不怪,必定不以為然,習以為常,然後,再分兵二路,我和你從山洞上頂,老先生從山路上去,來個甕中捉鱉。”
一路裸奔擊掌:“他奶奶的,你的花花腸子還真多。”他似笑非笑地,不知是讚許還是批評:“看來誰要是與你作敵人,真的是找錯了人。”
瘋狗心裡很愉快。
出色的女人從雞做起,優秀的男人從狗做起。每次吃了仍在滴血的新鮮肉之後,他的心情就非常愉快。夕陽下溫暖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身上,散發著餘輝。大地披上了霞裝,黃昏之後,光明落幕,黑暗降臨。
今夜,又將暢飲何人血?
冷雨靜靜地站在面前,嘴裡叼著一個籃子,裡面裝的就是它每天從後山帶來的食物。山頂能困住人,卻怎麼能困住鷹?——鷹本來就是屬於高山的。
鬼鷹站在崖邊,望著金黃色的雲海,心裡忽然湧出無盡的傷感:為什麼燦爛炫目之後,竟是無盡的殺戮?而且這樣的殺戮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唐人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宋人說:“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元人說:“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又說:“夕陽古道無人語;禾黍秋風聽馬嘶。”
明人說:“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可是,不管人們怎麼說,山巒後漸沉的夕陽依然波瀾不驚,在黑暗來臨之前,亮出最美麗的色彩,如江湖,如歲月,如人生,如滾滾奔流的一江春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永遠向前。
生命是一種無盡的輪迴。當歲月的車輪輾過,當我們不再年少,回頭想想走過的路,其中的酸甜苦辣,其中的悲歡離合,其中的後悔失望,其中的蹉跎時光,都散落在無盡的回憶裡。
——永恆、放下、自在、隨緣。
殘陽如血。
黃昏終於收起了最後的一絲光芒。鬼鷹開始慢慢地紮緊褲腿,綁好袖口,讓刀放在最順手的地方,最後一次用鷹一樣銳利嚴格挑剔的眼睛審視周圍的環境,每一株樹、每一片草地、每一塊石頭都觀察的很仔細。
這是他每次大戰來臨之前的習慣——這個習慣讓他活得更長久。
瘋狗在一旁,張著嘴,如即將吞噬食物的惡犬,罵不絕口:“這幫天殺的,一天到晚瞎鬧,弄得人神經兮兮。落到老子手裡,非剝了這些人的皮不可。”
“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