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的過程僅僅只是鐵鈞的身形閃動了一下,便出現在雷戰的身後,甚至在雷戰死之前,他們都還以為鐵鈞僅僅只是避開雷戰的攻擊,使得雷戰一招落空,心底還有一點小興奮。
只是現在,看到鮮血噴湧的無頭屍體,想興奮也興奮不起來了。
很快,從縣衙方向趕來一隊衙役,熟練無比的把雷戰的屍體拖上車,又將地面清洗了一遍,轉身離去,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至於兇手,官府根本就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鷹揚會期間,來此的武者,都是生死有命的,不會因為身份不的同,官府的態度就不同。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這件事情遠遠沒有過去。
官府不追究,可是玉竹幫絕不會不追究,仗著與太白劍宗有些關係,玉竹幫在中州行事極為霸道,雷戰更是玉竹幫這五年來力推的年輕強者,就這麼死在鐵鈞的刀下,玉竹幫如何能夠善罷甘休。
至於門口被砸了三個大洞的望鶴樓,則完全被忽略了。
而望鶴樓的掌櫃似乎也並不在意,在官府的人走了之後,便招呼著工人前來修補,並且將一切的花費計帳,到時候自然有人會找玉竹幫討要,能夠在鷹揚縣開這樣的酒樓,客棧,都不會是沒背景的,一個玉竹幫,還嚇不倒他們。
傍晚時分,二十餘騎人馬氣勢洶洶的衝入了鷹揚縣中,馬不停躥,直奔望鶴樓,再一次此爆全城。
“鐵鈞,你給我出來!!”
望鶴樓前的長街上,駿馬揚躥,嘶聲長鳴
為首的中年騎士,手執馬鞭,指著望鶴樓厲聲怒喝。
“你們誰啊!”
鐵鈞從三樓的一間窗戶上探出頭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大下午的擾人清夢,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混帳東西,給我下來!”
中年男子是帶著一腔的仇恨而來,任誰的兒子被人一刀斬下頭顱都不會太冷靜,此時他恨不得能夠食其肉、寢其皮,而現在,鐵鈞展出現來的散漫的態度,更是將他的怒火徹底的點爆。
怒喝之間,手中的馬鞭化為一道鞭影,狠狠的朝著鐵鈞抽了過去。
“又來!”鐵鈞一笑,一個縱身,從樓上的視窗翻了下來,正好落在了二十餘騎的中心地帶,若無其事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為首的騎士怒喝道,二十餘騎幾乎同時擎出自己的兵刃,朝鐵鈞衝了過來。
尤其是為首的男子,同樣也是兩柄鐵鈞,不過並不是雷戰使用的鏈子錘,而是兩把短柄錘,錘頭大如南瓜,通體由熟銅澆鑄,錘頭上突出許多鋒利的尖刺,讓人望而生畏。
鐵錘呼嘯而來,在地面上砸出兩個深深的大坑,而與男子同來的二十餘人,也同樣衝向鐵鈞,各種兵器如落雨一般的攻向鐵鈞,將鐵鈞的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團團的圍住。
“當,噗噗噗噗噗!!”
身如鬼魅,刀光連閃,鐵鈞如閒庭信步般的從包圍之中走了出來,拍了拍手。
噹噹噹噹噹噹當!
一連竄的兵刃落地的聲音夾雜在一片人仰馬嘶的聲音之中,並不是那般的明顯,卻讓人心寒。
二十餘騎紛紛從馬上倒在地上,馬匹失去了約束,又受了驚,頓時便四散而逃,在這繁華的縣城之中,驚起一片呼聲。
“你,你,你,你怎麼敢!!”
二十餘騎之中,只有為首的騎士還保持著站姿,其他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被割破了喉嚨,血染長街,濃烈的血腥味瀰漫於四周,令人作嘔。
站立的騎士雙手已經被斬斷,連帶著一雙鐵錘也砸在地上,滾落到遠處。
目光之中恐懼、怨毒、不解等等情緒混和在一起,最終只是歸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