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五指,向秦玉頭頂抓落。
小腹和頭頂,全是致命之處,柏元慶的“鱷皮馬褂”無法護著小腹,秦玉的“血影功”
也沒有練到頭頂上,兩人究竟全是難得的高手,一擊不成,第二次大家都找對了地方,秦玉見他又用出了“白骨爪”,心裡一懍,忙不迭撤掌抽身,又退到三四尺外。
可把旁觀的眾人弄糊塗了,這老小二人是怎麼搞的?第一次不讓不避,全打了個結實,幹嗎第二次又一比即分,大家連毫毛也沒沾著一點?林惠珠叫道:“阿玉,用你的拿手功夫對付他呀!早些打發了他,咱們還要去追左瞎子咧!”
這一句話把秦玉從混沌中提醒,心下一動,想到:對呀!
即或他會師門“白骨玄功”,難道他也會“血影功”不成?我就用“化血神掌”於他。
他意念一決,撤身躍退丈許,凝神提氣,將“血影功”功力發動,哪消片刻,手面全身已變得如鮮血一般難看,雙目紅光激射,覷定柏元慶,一瞬也不瞬,只待遞施殺手。
柏元慶實見他斂神行動,剎時變成了血人也似,不由大感駭異,瞧他這種形象,分明是失傳武林的“血影神功”,但自己又明知褚良驥並不曾練習過這種難制的武功,那麼,他這一手是跟誰學來的,難不成他並不是“乾屍魔君”褚良驥的門下?
哪知就在他尚未估透秦玉的來歷時,耳邊只聽得秦玉大喝一聲,業已發動,人若旋風欺近,掌似迅電發出,迎面腥風飛卷,狂飆如濤,向自己胸前猛撞過來。
柏元慶明知“血影功”無堅不摧,哪敢硬接,猛可裡急頓雙腳,嗖地凌空拔起,那一股濃腥臭人的掌風,從腳下疾掃而過,沾著地上綠油油的野草,連野草均紛紛枯萎倒斃,秦玉仰頭笑道:“老兒,你能逃上天,我就不能向天上打你。”
說著,果然腳下前弓後箭,拿好樁子,上半身向後一仰,右掌突翻,一股凌厲的掌風,又向上逆襲而上。
柏元慶身在空中,趨避不易,急忙折腰抱腿,懸空一個筋斗,翻過兩丈外才腳落實地,雖然躲過一掌,心下卻突突跳個不停,一時間心浮氣躁,再想不出破敵之計。
秦玉格格大笑,肩頭一晃,欺身又到,“化血神掌”三次出手,兜胸又推出一掌,叫道:
“老兒不要走,你再接這一掌試試。”
柏元慶以前輩之尊,連番被迫後退,老臉上已是無光,哪怪得秦玉又出言譏諷,這一來,也激起他的真火,心想:你這化血掌就天下無敵了嗎?我老人家就硬接你一招又如何?於是,他陡地沉樁拿馬,提足了本身真氣,霍地吐氣開聲,兩掌俱出,要硬接秦玉的“化血神掌”。
這時,秦仲正替“百毒叟”宋笠推宮活血,聽得場中喝叫,扭頭一著,正值柏元慶提氣準備和秦玉的化血掌力硬拼,他是吃過這種掌力的虧,見了大驚,小身子一繃一彈,倒射過來,落地時已將長劍撤在手中,探臂吐劍,向秦玉後腰便扎,同時大聲叫道:“老前輩快退,這種掌力硬接不得。”
其實,“化血掌”也井非就真的不能硬接,只要對方具有深湛雄渾的內力,出掌接招不是挫手之間,一樣可以憑掌力硬受“化血掌”力,不致被它掌上奇熱巨毒所傷,秦仲是一朝經蛇咬,十年怕井繩,眼見柏元慶被迫硬接秦玉的毒掌,他哪得不心驚呢?
但是,他出聲出手,究竟終退了一步,待得他吐劍出手,秦玉和柏元慶業已四掌硬接,“砰”地巨響,人影乍分,柏元慶連退了三四步,但覺內腑一陣翻騰,但終於納了一口氣,強自按捺下去,並無多大妨礙,秦玉也被對方深厚內力震得斜退兩步,恰值秦仲一劍點到腰際,被他順勢翻轉右掌,肩臂伸縮,已拍在秦仲握劍的手腕上,“當”的一聲,長劍脫手,同時左掌疾穿而出,猛撞向秦仲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