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效果就差了,而且,傷亡包括被戰友誤傷的機率也會增加。
有一點頗出關卓凡意料——南軍在防線和防線之間,即山坡上挖了不少散兵壕,每個散兵壕裡兩三名士兵。這個昨天還沒見到,應該是連夜挖的。
這個思路比較前衛啊。南軍的目的當然是如果前一道防線被突破,可以遲滯北軍進攻後一道的防線的過程,可敵我攪在一起,散兵壕裡計程車兵容易被後面防線的友軍誤傷,嗯,這個後脖子梗會不會有點發涼?
產生這些比較奇怪的現象的原因,關卓凡以為,歸根到底一個:南軍進佔之後,才發現相對於部隊的數量而言,傳教士高地太小了。
左挪右挪,擺不妥當,但做大的調整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硬塞。
一如他之前所料。
南軍布拉格、朗斯特里特都是宿將,卻會犯這種想當然的錯誤,原因也只有一個,主將沒有親自詳細勘視過地形。
朗斯特里特是客軍,也罷了,布拉格可是在查塔努加泡過的,犯這種糊塗,哼哼,鄙視一下。
支援關卓凡判斷的最大的證據是南軍第一道防線之前的佈置:整整齊齊站了兩個師。
這是地道的進攻隊形。
這是南軍被逼出來的“調整”:本來是北攻南守,南軍如果守住了就進行反擊,但實在塞不進傳教士高地的那部分就不拿來守了——改守為攻,或者說以攻為守。雖然這肯定不是最優選擇,正確的做法應該分兵,從其它方向進攻或威脅北軍,如朗斯特里特;但也不算太差,問題是南軍火炮的佈置是以防守為主,現在進攻,誰提供炮火支援?
南軍很快就為關卓凡提供了答案:還是這些炮。
南軍開炮了。
望遠鏡中,山脊上,大炮的炮口冒出火光和白煙,燃燒的彈道劃出長長的弧形的灰黑色煙跡,在低沉的雲層下掠過,朝著北軍的方向墜落。接著,悶雷般的炮聲滾過天際,隆隆不絕。
第二道煙跡,第三道……很快,一條條灰黑色的煙跡佈滿了整個天空,炮聲猶如無數飛翔的巨輪,在半空中碾壓而過,山谷轟鳴,天地迴響,無止無休。
關卓凡的汗水滲進了襯衣,耳朵裡嗡鳴不已,有那麼一陣子,他覺得自己被一隻大手攥住了,動彈不得。
他和他的軒軍都是第一次經受如此密度的炮火打擊。
最初的強烈震撼感稍稍減輕了一點,他的頭腦開始重新運作起來,很快,他發現,南軍的炮擊效果果然不好。
南軍炮兵預設的目標是兩軍之間的中間線,北軍進攻,這裡是予以炮火截擊的合適地點,並未打算直接攻擊北軍的陣地——那個距離幾乎超出了12磅拿破崙炮的最大射程。加農炮彈道低平,為執行這個新的任務,就得大幅度抬升射角,以獲得更大射程,但如此一來,準頭就毫無保證。
火力本來就沒有足夠密度,加上精確度不足,能夠給北軍造成的損失就很有限了。
當然,總有一部分命中目標的,也包括軒軍。一匹軍馬被攔腰打成兩截;一門大炮被掀翻在地,其中一個輪子飛到了十幾米的空中;一顆實心彈落在地上,又連續地跳躍了幾下,四、五個軒軍士兵被帶倒在地,就像紙糊的一樣,碎成了幾塊。
因為高度落差的緣故,有的炮彈飛出了自己理論上的最大射程,打到了北軍陣地的後方,甚至有一兩顆飛進了查塔努加城內。但這種炮彈動能已衰,無法造成實質性的破壞。
整體上來說,就像安德森少校判斷的,“我軍完全可以承受”。
關卓凡想:都說“老兵怕槍,新兵怕炮”,對於這種密度的炮火,軒軍幾乎可以算是“新兵”,衷心感謝南軍奇葩的炮火設定,使軒軍淬火的痛苦減到了最低。
一輪炮擊過後,南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