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來了,連肅中堂都拿他們沒轍。關大哥你帶隊去把他們剿了,這不是打仗立功的機會?”
幾百個馬匪?關卓凡心中苦笑。關外馬匪的勇悍,他是聽說過的,憑自己這兩百號人,多半要反過來被馬匪給辦了。
“這些事,自然是聽上官的。”關卓凡搖搖頭,“說到底,我們做的都是些打打殺殺的粗活,倒是你安二爺,在宮裡見慣達官貴人,奇珍異寶,那才真正叫人羨慕呢。”
“關大哥,你這話不假,”安德海已經有了幾分酒意,又年輕好面子,被他一捧,得意起來,“任他多大的官,到了宮裡,都得低眉垂眼!說到珠寶,外面再好的貨色,跟宮裡頭的一比,那就排不上號了。單是我們主子今天賞給孃家哥哥的一顆水鑽,那成色,外面兒哪裡見過?”
有關懿貴妃的一切,關卓凡都格外留意,這正是他結交安德海的目的。現在聽安德海提起,便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懿貴妃給孃家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
“那是,若論我們主子的心地,真是沒挑的,對老太太孝順到家了。”安德海搖頭晃腦地說,“可惜兩個哥哥不爭氣,照大爺呢,是來拿東西,初三就回去,桂二爺呢,嘿!乾脆就等在家裡分東西。”
二月初三麼?那就是後天……關卓凡心裡一動,冒出一個荒誕的念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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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醒來,關卓凡躺在鋪上又盤算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把圖林叫了進來。
“圖林,咱們還有多少錢?”
“我這兒還有二千三百兩。”圖林張口就報出數來。
“好,拿一千給我。”關卓凡伸出了手。
“是……”圖林遲疑著,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爺,你身上還有三百兩呢。”
關卓凡翻了翻眼睛,沒說話,只是再將手往前一伸。
圖林沒法子,只得心疼地數出一千兩,交給關卓凡,心想,這個爺,怎麼就存不下錢呢?
關卓凡拿了銀票,單人匹馬,來到了驍騎營第三佐的駐地,找到阿爾哈圖和老蔡。
“今天什麼風?”阿爾哈圖把關卓凡讓進帳篷裡。他跟蔡爾佳兩個,整日介無聊,見到關卓凡來了,都很高興。
“嗐,別提了,亂頭風,腦袋疼得很。”關卓凡坐下,把福成安的種種不堪,向他兩個訴了一通苦,末了說:“他平時任事不理,我讓兵動一動,練一練,他倒插一槓子,管起來了。等到鄭王爺來看操,我們西營替他撐住了場面,得了一千的賞,分到我們手裡,就兩百!”
“可見天下佐領,沒一個好東西!”關卓凡的話,深得阿爾哈圖和老蔡的共鳴,忍不住又把勒保拿出來大罵了一頓。
關卓凡見火候差不多了,便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小弟有個小念頭,想請兩位大哥幫一把手。”
兩個人慨然允諾——關卓凡難得提出請求,不管什麼忙,當然是要幫的!
“我得了個實信兒,有幾百個關外的馬匪,前些日子出現在遵化一帶,離咱們這裡,也不怎麼遠。”
“哦?”阿爾哈圖和老蔡都很感興趣的樣子。
“小弟想,若是小弟的馬隊在演練的時候,恰好在官道上驅逐了幾名馬匪,那以後再要練兵的時候,誰還能再說小弟什麼閒話?”
老蔡的腦筋快些,先聽懂了,笑道:“關三,真有你的。你是說,讓我和老阿帶幾個人,扮了馬匪,幫你演一場戲?”
“小弟不敢這麼說,全憑兩位大哥的意思。”關卓凡掏出那一疊早就準備好的銀票,放在案子上。
阿爾哈圖和老蔡,見那疊銀票每張都是一百兩,加在一起怕是有千兩之多,不由砰然心動。然而以彼此的交情,演這場戲,實在不費什麼力氣,哪裡肯讓他破費這麼多錢?於是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