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高杉晉作嘛,咱們大方點,蝦夷地倒是可以去的。”
徐四霖愕然說道:“卑職不明,這高杉晉作不是最為……”
關卓凡臉露狡黠之色,說道:“此人絕非壽相,我估摸著,他最多也就兩年的活頭了,如果去蝦夷地,可能兩年都撐不到。”
徐四霖心下納悶:貝子爺會看相?
事實上,這個時候,高杉晉作的肺病已經相當嚴重,按歷史軌跡,兩年之後,他就將去世——這個不同人事,恐怕不是任何蝴蝶效應改變得了的。
關卓凡說道:“不過,長州藩不會接受這個條件的。長州全藩,真正看得清楚形勢的,大約只有高杉晉作和桂小五郎兩人。桂小五郎現不在藩內,高杉晉作孤掌難鳴。嗯,還有一個人,也許也能看得清楚情勢——大村益次郎。可他是客卿,在這種問題上,不管心裡怎麼想,嘴上什麼也不會說的。”
其實大村益次郎也是長州人,說他是“客卿”,是因為他受聘宇和島藩主伊達宗城,在宇和島藩當了七年“軍事顧問”,然後才被長州藩“返聘”回來。這段經歷,再加上他出身低微,大村益次郎向來行事低調,只在軍事上說話,不在政治上發言。
關卓凡想,這個大村益次郎,同俺的楠本美人,倒是有一段舊呢。
那個時候,楠本稻被迫離開負心的石井宗謙,帶著女兒高子,回到長崎。正在困頓無告之際,在宇和島藩當差的大村益次郎,受上司二宮敬作之託,來到長崎,找到楠本稻,將她母女帶回了宇和島藩,交給二宮敬作。
嗯,這個世界可真不算大。
徐四霖說道:“貝子爺既然料定長州藩不會接受這個條件,那麼,作此提議……”
關卓凡微微一笑,說道:“一方面多少能夠慢長州人之心;二來,對於長州藩來說,怎麼著也算一條後路。人在逼到牆角、沒有後路的時候,才會拼命;現在既然有一條後路擺在那裡,是否拼起命來就不會那麼起勁了?”
徐四霖愈加佩服,說道:“是,貝子爺洞悉機宜,卑職佩服。”
關卓凡說道:“我料高杉晉作必定還有動作,最大的可能是在京都的朝廷那裡下功夫——因為如果是我的話就會這麼做。”
徐四霖說道:“日本的朝廷裡面,確實也有親長州、反幕府的公卿,不過,這種情勢下,個個都噤若寒蟬,能為長州說什麼話呢?”
關卓凡搖搖頭,說道:“我懶得去猜。也許高杉晉作能玩出點更厲害的花樣也說不定。不過,無所謂,他鬧騰得愈厲害愈好!”
關卓凡輕輕舒了口氣,神色卻變得峻厲:“實話實說,高杉晉作此人,真正是一代人傑,我也很佩服。可惜,不管他做什麼,都沒有用。時也,命也!”
(三千五百字大章送上)
*(未完待續。。)
第二十一章 薰園
第二天一早,目之所及,長州彥島炮臺確實“安靜”。馬威達帶的“海軍陸戰隊”,派了一小隊兵上岸,搜尋前進,最後小心翼翼地登上了彥島炮臺,果真空無一人。
中美聯合艦隊,排成一字長龍,緩緩進入馬關海峽,直到最東端的壇之浦,一路“安靜”,情形彷彿。
大軍以海峽中部的馬關港為主要登陸場所。海軍陸戰隊首先上岸,控制各處要害;軍艦在海面警戒。然後運兵船依次泊岸,大部隊源源不絕,下船登陸。
關卓凡嘆了口氣:太從容了,太順當了。
本來,馬關戰役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用以學習、摸索、鍛鍊軒軍兩棲登陸作戰的能力。現在可好,不但搶灘作戰全免,連正常的兩棲登陸的“程式”也欠奉:比如建立灘頭陣地;或者修築棧橋,或者小艇反覆往返,接載士兵上岸——大多數情況下二者同時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