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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1部分

—定舫,你在學習英文,曉得這個字是什麼意思。經緯相交,謂之‘組織’;龔定庵《懷我生之先箴》中有‘帝組織我陰陽’之語——我覺得,這個‘anization’。咱們拿它譯做‘組織’,是否也算恰當?”

錢鼎銘略一深思。不由大為佩服:“極其傳神!王爺高明,鼎銘佩服!”

關卓凡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不過,‘退伍軍人俱樂部’出入隨意,散漫的很,他們這個‘組織’,用力一拉扯就鬆了;咱們的這個‘組織’,可得編織的紮實些,不能夠一盤散沙!”

關卓凡再次用手指點了點幾面,加重了語氣:“要立規矩!”

錢鼎銘沒有馬上答話,默謀片刻,神色鄭重,深深點頭,說道:“是,王爺的意思,我曉得了!”

頓了一頓,說道:“我會用十分的心思,擬一個切切實實的章程出來,再拿來呈請王爺斧削審定。”

這個話題,暫時不必談得太深,關卓凡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就靜待佳音了。”

說罷,指了指案几上的茶水:“話說得多了,喝口茶潤潤嗓子——啊,大約茶也涼了。”

叫人換了熱茶之後,關卓凡說道:“這‘另外半件事’說完了,咱們來說說‘第二件事’——這‘第二件事’,和這‘另外半件事’,也是大有關聯的。”

關卓凡這幾句話,說得像繞口令一般,不過,錢鼎銘聽的很明白,王爺的意思是:“第二件事”,和軒軍退役的官兵,“大有關聯”。

關卓凡說道:“定舫,軒軍平日裡操練的情形,你大致也是曉得的,你倒說說,咱們軒軍,算是一個什麼水準?”

錢鼎銘沉吟了一下,說道:“不是我阿旨順情,也不是我自己人吹捧自己人,實實在在說一句:軒軍操練之嚴、之精,二十四史不載!洋兵洋艦,我也見識過一些了,不見得比得上咱們軒軍!一句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頓了一頓,說道:“前年年底,王爺在‘天津會議’上講的話,‘咱們軒軍,就是一個大熔爐,能把石頭煉出鐵來,能把生鐵煉成好鋼’——我看,‘石頭煉出鐵,生鐵煉成鋼’十個字,就是軒軍之的評!”

關卓凡眼睛一亮:能把自己的“大熔爐”的譬喻搬出來,這個錢鼎銘,還真是“於我心有慼慼焉”!

他微微一笑,說道:“定舫,你把軒軍講得這麼好,我的臉都有點子發熱了。”

頓了一頓,又哈哈一笑,說道:“不過,我的臉皮夠厚,可以坦然居之而不疑!”

錢鼎銘鄭重說道:“都是肺腑之言!一個大頭兵,入伍軒軍之初,兩眼一抹黑,任事不懂,大字不識一個;三兩年之後,面目一新,脫胎換骨,簡直就是點石成金!‘不識子都之美者,無目者也;不識彼珠之美者,非人者也’——錢鼎銘若是看不清這一點,眼神豈非有了毛病?連做人都有狀況了!”

關卓凡哈哈大笑。

在關卓凡的笑聲中,錢鼎銘忽有所悟,輕輕一拍自己的大腿,激動地說道:“我曉得王爺的意思了!”

關卓凡笑聲立止,臉上笑意不去,說道:“哦?請說來聽一聽。”

“王爺方才說過,軒軍計程車兵,識文斷字,就算殘疾了,回到鄉里,也是難得的人才——殘疾了尚且如此,況乎體魄健全之士?愚以為,退役的軒軍,不論官兵,都是極難得的人才,若是任其返歸鄉里,終老田畝,真正是暴殄天物!嗯,‘軒軍傷殘基金’,單單聯絡……組織退役兄弟,還不足夠,總要……”

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斟酌字詞。

關卓凡也不催他,含笑靜候。

過了片刻,錢鼎銘說道:“總要這班兄弟……繼續為國家、為朝廷出力才好!”

關卓凡微微地嘆了口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