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了,自己先站了起來,雙手捧杯示意,然後一仰脖,幹了。
這是題中應有之義,人們紛紛站起,一片椅子、凳子挪動的聲音,然後一一干杯。
英翰示意人們坐下,但是他自己還站著——他如果也坐下來,說出話來,正廳外邊兒可就聽不大清楚了。
“伊軍門少年早發,功勳卓著!”英翰提著勁兒,“他是軒郡王的愛將,朝廷派他到咱們安徽來提督軍務,是分外重視安徽之意!他來了,安徽的事兒就好辦了!這第二杯酒,咱們為軒郡王壽!”
最後一句,頗有神轉折之感,大夥兒趕忙重新站起,噼裡啪啦的,椅子、凳子又響了一輪。
有人覺得,撫臺那句“他來了,安徽的事兒就好辦了”,頗有深意,酒乾了,心事也提上來了。
“這第三杯酒,”英翰轉向伊克桑,微笑著說,“子山,你來說兩句?”
“是,謹遵撫軍之命!”
伊克桑站起,英翰坐下,廳裡廳外,再次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伊克桑的身上。
(各位童鞋,大、小朋友,節,日,快,樂!)
*(未完待續。。)
第三十六章 鉅變橫起
伊克桑目光炯炯,掃視全場,在座的人們,立即就覺得猶如冷風橫掠,心裡一悸,背上一緊,無形的威壓懸在了頭頂。
不少人心裡面暗暗詫異:聽說伊子山出身微寒,年紀又如此之輕,哪來的這般威勢、氣度?這個場面也不算小了,他竟……沒有一絲一毫武職在文職面前“應有”的……怯弱之意!
他們自然不曉得:在成千上萬計程車兵面前,戰前動員,戰後總結,慷慨激昂,乃是軒軍高階軍官的基本功。和萬千熱血男兒山呼海嘯的場面比起來,這個“大場面”,對伊克桑來說,還真算不了什麼。
“諸位!”伊克桑開口了,聲音似乎不是很大,但隱隱然有金石鏗鏘之意,連在二廳的人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本人在天津的時候,軒郡王諭示:你這趟安徽之行,有兩件差使要辦,一是整編綠營,二,是鹽務!”
下邊兒馬上就隱隱騷動了起來。
“整編綠營”是伊克桑的本職,並不出乎人們的意外,但是……鹽務?你是提督,是武職,怎麼可以踩到政務上邊兒?
還有,怎麼上來就說“差使”,一句客套話也沒有?
也有人早就猜測,伊克桑安徽一行,必和鹽務有所關聯,但是,相關事體,只宜在臺面下“勾兌”,怎麼好直接在臺面上擺明軍馬?還是那句話——你是提督,是武職!
人們小聲地交頭接耳,伊克桑渾若不覺。朗聲說道:“我大為奇怪。回王爺說。‘我是提督,是武職,鹽務是政務,我怎麼能夠去辦鹽務的差?’”
好,我們也正有此一問。
廳內廳外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豎了耳朵。
“王爺說,‘鹽務是政務,可不盡是政務!’”
“是政務。可不盡是政務”——什麼意思?
人們愣了一愣,又開始“嗡嗡”一片地低聲議論起來。
伊克桑的聲音壓過了下邊兒的嘈切:“我糊塗了,請王爺明示。王爺笑笑說道,‘子山,你一會兒就明白啦!’”
底下又靜了下來——這是大夥兒又“愣了一愣”。
呃,什麼叫“一會兒就明白啦”?軒郡王的機鋒,還真是……
伊克桑繼續說道:“我又說,‘軍務我曉得該怎麼辦,鹽務——我可是一竅不通啊。’王爺說,‘你不懂。有人懂啊!到地方了,請教行家就是了!’”
“我問王爺。‘誰才是行家啊?’”
廳內廳外,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