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微微轉了下頭。
紫霧稍許握緊了她的手,道:“你知道,雷若月是怎麼死的?”
寧夏身體晃了下,沒有介面。這個問題她早就有疑問,可是一直不敢追究,也不想追究。
紫霧拍拍她的手,說:“若月哥哥,是被阿木圖殺死的。”
後來紫霧再說了些什麼,寧夏已經不記得了。她呆坐在躺椅上,雙眼無光地看著看不見的前方。她不能責怪他,戰爭中,殺死自己的敵人,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就像她殺了那個契沙小兵一樣。
可是心裡還是非常難過,難過得像要死掉。
晚上阿木圖又過來了,見桌上沒動過的飯菜,用眼神詢問站在一旁的八環。八環聳聳肩,一臉無奈。
他示意八環出去,走到寧夏旁邊,手指在碰到她臉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她向後縮了下。
“寧夏?”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她旁邊,拿起旁邊的毯子,為她披在身上,順手輕輕攬進懷裡,低聲說:“不要怕,是我。”
她有些抗拒,有些無措,雖然身體只是輕微地動了下,可是他感覺得出來。
“我們吃飯好不好?”他哄著她,手輕輕撫著她消瘦的脊背。
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她能清晰地聽到那裡的心跳。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檀木香,清爽幹冽。
這個溫度和香氣曾經能讓她浮躁的心安定下來,今天卻讓她驚慌。
她緩緩開口,“鏡安城,你為什麼來遲了?”
他一愣,低頭親吻她的眼睛,說:“對不起,我的錯。”
寧夏淡淡地笑,沒有說話。他為什麼只說“對不起”,沒有解釋?雷若月給她最後的禮物,就是讓她瞎了。
瞎了真好。
“不要再找人治療我的眼睛了。”她說。
阿木圖身體僵了下,聲音嘶啞地說:“好。”
他不是沒想過找人治她的眼睛,可剛開始的那段時間,她根本不肯見外人。她怕她的房間裡走進不相干的人,一有動靜,就會怕得渾身顫抖。
後來,或許也是出自自私,其實他想,如果她看不見,是不是就不會再離開他了。他願意這樣陪著她,就算不說話,只是擁抱著,就很幸福很幸福了。於是也就不勉強她再去看醫生。
他的唇很輕很柔軟,密密地落下,劃過她的臉龐,最後落到她的唇上。沒有深入,沒有移動,只是蜻蜓點水般停留在上面,維持著一個痛徹心扉的姿態,在這浮世流年。
作者有話要說:怒吼: 竟然還敢滿地打滾說想看若月的來世~ 那個文我不是早就寫了麼;已經快九萬字了啊啊啊啊啊!!!!!(抓狂中)
難道我沒有通知麼? 親親們;公告都發了一個多月了啊~~(再次無力)
書名叫 ;正因為鳳舞寫得太悲慼了,所以那個文非常非常溫暖;大冬天的我也想給大家暖和暖和啊;你們都不看~~(打滾~)
番外之往事(一)
那是二十七年前的一個冬天。
那年的臘月特別寒冷,聽老人們說,這是近十幾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了。
清晨太陽還只升起了一半,天邊微微有些光,已把地上的大雪映得透亮。雲層很厚,黑壓壓的看起來有些陰霾,漢統東北邊境重門關守門將士裹了裹大衣,跺了跺腳,想讓自己暖和起來。
一輛馬車從晨曦中飛馳而來,車伕是個約莫四十來歲的漢子,他對門將亮出了腰牌。
由於光線不是很足,守衛看不清楚,就走上前仔細端詳。
嘿!是重門關太守的令牌啊!
兩守衛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就在剛要發話的時候,忽然馬車上厚厚的毛氈簾子掀了起來,露出一張帶著焦慮,疲憊,卻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