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曼的視線追隨著她的背影,隨口說:“啊,因為媳婦你說你可以試試看愛上我,所以我當然不能死了。”
其實那山崖斜坡並非垂直,只是很陡,上全面是小的滾石,達曼抱著心諾跳下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所以便背靠著坡壁滑落下來,加上下坡灌木茂密,增加了下降的阻力,所以他們沒摔死。只是他的背已經皮開肉綻了,冬天穿了那麼厚的衣服都全磨破了。
這崖只能趁著夜色唬唬人,天一亮那批追兵肯定下來。
心諾放棄檢視環境,坐回到達曼身邊。天色太暗,外面什麼都看不見。
“你哪裡受傷了?”她擔憂地看著他慘白的臉。
“小傷,不礙事。”達曼似乎知道自己臉色很差,這話不太可信,便扯開嘴笑著說,“你相公我英勇無敵,這點傷不算什麼。”
“好,既然沒事那我們走吧。”心諾拍拍身上的灰,又站了起來。
達曼的臉立刻跨下來,“媳婦你真無情,好歹讓我多休息休息啊……”
心諾斜掃了他一眼,唇角竟然蓄著笑,“你不是英勇無敵麼?”
達曼眼睛一轉,說:“那媳婦你叫我一聲相公吧,我本來不英勇的,你一叫我就英勇了。”
心諾活動了下筋骨,從火堆裡拿起一根長木塊,放在手裡捏了捏很順手,便說:“隨便你,我先走了,你就坐這裡等著天亮後被人拆了骨頭吧。”
“媳婦兒~~”達曼沒轍了,手撐著山壁站起來,一起身,扯到背上的傷,火辣辣的疼。
心諾回頭看了他一眼,臉色忽然一變!
她看見剛才達曼靠著的壁上留下了已半乾涸的血!那血在火光中一反射,竟像抹了一層蜜在上面。
她折回去扔下火把,把達曼又拉坐下,只是這一次沒讓他坐回原位置。她站在他身後想去拉他身上的披風,達曼哪肯聽話,折過身便叫:“媳婦!媳婦!你這是要幹嗎呀!”
“你閉嘴!”心諾吼了他一句。她的手一沾上那黑色的厚披風,便感覺到上面已經被浸得很透的粘稠液體。心一沉,攤開手一看,全是血!
“為什麼不包紮一下?”心諾的眉頭很緊。
達曼扭頭看她,被她瞪了一眼,兀自笑起來,“傷在背上,我自己夠不到。”
“你還笑!”心諾“啪”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拍下後自己也是一愣,她的情緒很少有失控的時候。她煩躁地解開他披風上的帶子,見他要動,叫住:“不許動!”
達曼果真不動了,看著火堆傻笑,任心諾在他背後折騰。
他背後磨爛的地方要麼因為剛才的動作又裂開滲血,要麼已經乾涸住和披風沾在了一起。原先的厚棉衣已經差不多磨光了,背後那簡直就是一個慘不忍睹,絕對不利於她這樣養在深閨的公主的心理健康。
心諾輕輕拉開披風和皮肉連線的邊緣,手有些抖,那大面積的擦傷她只看著就覺得腳軟。見達曼雖然臉上樂呵呵,但在她扯動傷口時身體還是止不住發抖了。
她輕聲問:“疼嗎?”
達曼反問:“媳婦,你心疼不?”
心諾冷哼了一聲,利索地一把將披風從他背上撕下來,便聽得他一聲痛呼,身體劇烈顫了下。這下剛滿足的報復心理一下又給揪緊了。
達曼撲倒在地上,疼得額前都冒出了汗,卻還齜牙咧嘴地調笑道:“媳婦你真狠心。”
心諾不理他,翻開身邊的包袱,尋到了她特地準備在身邊的金創藥。要說起來她還真有先見之明,掉下山崖還不忘把那包袱抱緊了。
心諾幫他把背上殘留的衣物邊角都去掉,然後大致將髒東西清理出傷口,接著把藥粉倒上。藥粉倒上的時候,他的身體幾乎是抽搐似得發抖了,手也抓著的棉衣袖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