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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女人的一生所追求的無非是一個心愛的男人,可男人呢,心中永遠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家、國,還是天下?

帝王家的男人,一顆心裡包含了太多欲念,怎麼會有一生一世的愛可言?女人最後也只能淪落成慾望的附屬品。

皇后走到軟塌前,望著皇上蒼老的臉。曾經她也用過全部的心來愛這個男人的,可這個男人並不愛她。所以她漸漸明白,愛情不如權利來得真實可靠,嫁與帝王家,若是爭不到權奪不到利,那她這一生又情何以堪?

一個女人所想要的,其實並不多,可是為何,男人總是吝嗇給予?

天開始下起雨來,閃電過後,雷聲隆隆。

春雷嗎?是春天來了啊。

雨聲很大,打在地上,屋頂上,卻反而覺得安靜。這世界只剩下這片雨。而這大雨傾盆,像從撕裂開的天上潑下,是老天要衝刷這皇宮裡的血腥和罪惡嗎?——可血流出來了,又怎麼收得回去。

皇后低頭看看自己發黑的指甲,忽然笑了,聲音很輕,融入了雨聲中。

第二天早上禁軍回報,五殿下確實中毒了,大夫正在查相關資料,希望找到毒引。

皇后聽了微微一笑,問玫卡:“你是什麼時候下的毒?”她所有吃過的東西,都由太監侍女們先嚐過的。

“跟皇后娘娘您給陳淑妃下毒用的一樣的手法。”玫卡靠在莫凌穎身上,懶懶地回答皇后,“很聰明的辦法,不是嗎?普通的測毒法和太監侍女們嘗食物,只能檢查出立即斃命的具毒,但對毒性很弱的毒,其實查不出來的。”

皇后一愣,“毒性很弱?”

“是,我用的是一種毒性很弱,弱到幾乎不可能用常規方法測出來的毒。”玫卡坐直了身子,笑道,“但是它會在你身體裡潛伏很長時間,從您每天吃的食物中,每天喝的水中,每天呼吸的空氣中,慢慢吸收毒份,讓這些毒堆積在你的身體裡,當毒堆積到一定程度時,毒性才會發作。一般來說,發作期限會是一個月。”

“呵,就像海綿那樣?”皇后反到沒了開始的惶恐。

“差不多。”

“你把毒性告訴我,就不怕有人能解了你的毒?”

“不可能的皇后娘娘,其實解毒方法很簡單,可是……”玫卡笑了,如春日裡的陽光那般絢爛,“我南僵的毒,藥理上和漢統的大相徑庭,漢統的大夫怎麼可能會解?即便是一般南僵的藥師都不一定會解呢。”

玫卡隨手拿來皇后放在案頭的書翻起,竟是一本詩集。她一愣,皇后還會有這份閒情雅緻?

楚江湄,湘娥再見,無言灑清淚,淡然春意

空獨倚東風芳思誰寄?

凌波路冷秋無際

香雲隨步走,漫記得、漢宮仙掌,亭亭明月底

冰絲寫怨更多情,騷人恨,枉賦芳蘭幽芷

春思遠,誰歎賞國香風味?相將共、歲寒伴侶,小窗靜,沉煙波燻翠被

幽夢覺涓涓清露,一枝燈影裡

……

輕輕一嘆,皇后也非無情之人,只可惜淪落於慾望中,不可自拔。

待到夕陽再次落山,禁軍通報,說大夫們解不了毒。

皇后這才起身,對玫卡說:“我答應你,不殺你們,我只要皇位。”

“送我們安全出城,我就告訴你解毒方法。”玫卡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說。

莫凌穎沒說話,走到軟塌邊,扶起皇上,忽然看見他渾濁的眼裡淌下了一行淚來。

“父王,我們走吧。”莫凌穎輕聲道。

老國王輕輕推開莫凌穎的手,說:“朕不走。”

“父王?”

老國王搖晃著站起來,面對皇后,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眼裡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