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聽到一陣“悉悉唆唆”的響聲,然後一張油布蓋了上來。
耳旁傳來了馬車伕的交談聲,說什麼,討厭下雨天,討厭鏡安城的雨季。
下雨天,是夠討厭的。她到是幸運,託草垛的福,一起受到了油布的待遇。
不多時,雷聲滾滾,雨就下下來了。雨一下,就開始冷了。
再次託了草垛的福,窩在裡頭,雖然比起床褥來硬了很多,到也溫暖。
愣愣地看著車軸處油布邊緣滴下的水,寧夏忽然想起來,那兩車伕說,討厭鏡安城的雨季。
莫非,這車是前往鏡安城?
她嗤笑,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想找個修身養性的地方還真困難。
但是又想到外面的雨,只好嘆口氣老實待著,淋雨可不是好玩的事。
迷迷糊糊睡了一晚,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這從油布和車軸交接處的地方透出的光可以分辨。
雨還沒有停,天也還是陰的,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一直躺著不動,倒也不覺得餓。
寧夏坐起來,把油布從上面拉開一點,雨很大,到是也不會有人看到這裡的情況,可那麼大的雨,她能去哪兒呢?
有點冷,她又向內縮了縮,等到了城鎮再說吧。
於是一天的時間,她就抱著自己窩在草垛中,把油布捲到頭上,呆呆地望著雨幕,雨滴偶爾會落進來,打溼她溫潤的臉。
一直到天色朦朧變黑的時候,她才遠遠看到一個城樓,心裡一動,把油布整張拖下來披在身上。路上泥濘,馬車速度很慢,她悄悄跳下馬車,躲進一旁的灌木叢中。
等車隊全部走完了,她才站起身,裹緊了大大的油布,向城樓的方向走去。
城樓不遠,走到的時候,城門還沒關上。
找了家客棧進去,寧夏拿了些銀子給小兒,說:“上房一間,送些飯菜到我房裡來。”
“好咧,客官樓上請!”小兒掂著銀子眉開眼笑,做了個“請”的姿勢。
正當寧夏要回頭上樓的時候,只聽得“砰”的一聲,接著是一個大漢粗魯的叫嚷聲:“敢偷大爺的錢!你這個小偷活得不耐煩了!”
寧夏下意識回頭,只見一彪型大漢正站在客棧方桌前,手裡拎著一個十二、三歲小女孩的衣領,惡狠狠地一個耳光就扇過去:“真他媽找死!”
女孩嬌嫩的臉自是經不起這一大巴掌,臉立刻顯出五指印,紅得快透出了血絲,嘴角也淌出了血。
女孩臉側著的方向剛好對著寧夏,寧夏在看到她眼神的一瞬間,愣了愣,開口道:“等下!”
所有人視線從女孩身上轉移到寧夏臉上。
寧夏嘆了口氣,對大漢笑道:“這位大哥,您看,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大家都活得不容易,能饒人處且饒人,是不?”
那大漢斜睨了寧夏一眼,只見寧夏穿著件不起眼的粗布青衣,皺眉說:“去!大爺的事你少管!”
“別這樣,大哥,您看您反正錢包也沒丟,找回來了不是?這樣行不行,您這頓飯我請了!”沒等那大漢回答,寧夏就笑著招呼小二,說,“給這位大爺來壇你們店裡最好的酒,算我的帳上!”
“好,馬上來!”小二機靈地應聲,招呼人去抬酒。
大漢見如此,也就不堅持了,狠狠把女孩扔在地上,衝她“呸”了一聲,把他的錢包重新揣回懷裡。
寧夏給小二使了個顏色,讓他把女孩帶上她的房間,這時她才細細打量她。
長得雖然不算漂亮,卻也圓潤可愛,面板很白,右頰上的巴掌印異常清晰,彷彿要滴出血來!
她的眼神裡有些驚恐,有些慌亂,還有些警惕。
等菜上來的時候,女孩再不顧得許多,開始狼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