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找個地方躲躲?”
嚴伯嘆氣,只是搖頭,“這太平日子怎麼就如此短。”
忽然聽到旁邊一聲低低的呻吟,嚴伯才發現旁邊的木架上綁著一個人,已經被皮鞭抽打得渾身是傷了。
胡頭兒見嚴伯皺起了眉,趕緊解釋道,“這個人是契沙戰俘,但不知為什麼,上頭關照他們幾個要單獨關押,才沒去戰俘營,送到我這兒來的!昨兒個,他鬧了一整個晚上,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就是想出去,沒想到最後連門鎖都被他弄開了!我們兄弟還被他打傷了幾個,正巧當時李將軍在,才拿下他的!”
當然,他膽敢打傷了自家兄弟,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把他吊起來一頓鞭子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嚴伯走過去,探頭看他低垂的臉,看清楚後,嚇了一跳!
胡頭兒見嚴伯如此,笑著說,“他長得太俊俏了是不?可就是太倔!”
嚴伯凝眉,這人,怎麼那麼面熟!這般俊俏的男子,讓他不禁想到了一個人。
流夕抬起頭來,血順著他的額角流下,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甩了甩頭,想把血甩開,沒有成功。這時,他才發現面前有個老頭在盯著他看!
“我要出去……”他才開口,一口鮮血吐出,正好噴到了嚴伯的衣襬上!胡頭兒一下子火了,抓起一旁的鞭子就要打上去,卻被嚴伯攔了下來。
嚴伯年輕時曾周遊列國學習醫術,契沙語自是難不倒他。他問流夕,“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流夕見面前的老者懂契沙語,很激動,但是聲音卻難聽嘶啞,“讓我出去!我可以救寧夏!我一定可以救她!”
嚴伯一愣,“你說的可是四殿下身邊的那姑娘?”
流夕止不住咳嗽,還邊點頭,“是!只要告訴四殿下我可以救她!他一定會讓我去!”
嚴伯用漢統話對胡頭兒說,“趕緊放他下來!我去找四殿下!”
胡頭兒一臉迷茫,剛想說什麼,嚴伯又折回來強調,“絕不能讓他死了,否則四殿下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了!”
說完,嚴伯提起長衫,跑了出去。想他這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做這番運動,還真是可憐!
嚴伯去跟莫凌霄處轉達了流夕的意思,只說是契沙的一個兵說能救寧夏小姐,莫凌霄想都沒想就叫傳人進來。
寧夏的呼吸越來越弱,嚴伯說,傷了肺的人很痛苦,會連每一個呼吸都充滿了疼痛。
他咬著下唇,低低吸了口氣,壓抑著呼吸,左邊第三根肋骨處,疼得彷彿觸碰一下就會死掉……
不知道她會不會也這般的疼。
這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而最大的錯誤,莫過與她相識!只是有些事是註定的,生來就註定了。
流夕是被人攙扶著進來的,身上的衣衫被皮鞭抽得破爛,布條上都沾著乾涸的血,從中露出的皮肉慘不忍睹!
見到他的樣子,莫凌霄一怔。
流夕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莫凌霄,徑直掙扎著走上前,把了寧夏的脈。
嚴伯好奇,這少年自己都快需要送去急救了,還如何救別人。本來這樣的年輕人,他是不該去相信的,他不信連他都沒辦法救的人,流夕會有什麼辦法!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就是信了!
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太像自己的那個故舊?
那個固執又臭脾氣,偏長得像俊美不似凡人的傢伙……
嚴伯定了定神,對流夕說:“我給她用的都是彤城最好的藥,目前只能暫時穩住病情。傷到了肺,她身體又太虛,你……真能救她?”
流夕沒有回答,從腰間取出一個小錦囊,裡面倒出一塊玉狀的東西,通體碧綠,只有人的指甲那麼大小。他對莫凌霄說,“拿碗熱水過來。”
見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