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邊，“下午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去做什麼？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裡？怕我拉褲子裡？”他沒有睜開眼睛。

我趴在他的旁邊，定睛看著他的臉，他的臉是消瘦，白得有些可怕。

忍不住伸手去摸著他的臉，指甲漸漸滑到他的脖子，“我只是見不到你，怕做不好……”

金鐘蹙眉，睜眼，他看著我半晌沒說話。

我抿了抿嘴，嘟著嘴對他撒嬌，“以前你都會陪著我的！”我是有些撒謊了，但我確實是希望他陪在我身邊的，況且我覺得他作為最大的股東該參與這一次的會議。

“哦？”金鐘帶著疑惑地看著我。

像是被看穿一般，我倒在他的懷裡，“反正你得陪我去！”

“跑路費呢？”他的語氣十分平淡。

我卻差點激動出了眼淚，跑路費？不就是他曾經為了避免讓我尷尬而想出來的辦法嗎？！

“你隨便開！”我死死地抱著他的腰，雖然他一直都努力表現得跟我像是陌生人，可生活在一起久了，很多事情都能看明白的！

“先欠著！”

我抬眼，對他四目相對，那一刻我的身體逐漸往下，我知道我想吻一吻他，太久太久沒有這種感覺的，並非是刻意為之，而是彷彿到了這個時候該用一個吻來結束所有的對話。

他蹙眉，別過臉去，“幹什麼！”

我有些失落地起身，整理了下頭髮，扶著他坐在輪椅。帶他回家，給他放了熱水，正當我準備去叫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坐在客廳裡拿著結婚證不停地看。

我正要喊他，只見他將結婚證撕了個粉碎。

我上去抓著他的手，急得眼淚都下來了，我幾乎是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別這樣……”

他閉著眼睛不看我，冷聲說道，“做假證是犯法的！”

他能識別出這假以亂真的結婚證，只證明一件事情，他明明就是記得我的！他可以記得我們沒有結婚，可以記得我們之間的過往，他只是要去做一個與我無關的人。

我抬眼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我已經毫無耐心了，我問他，“金鐘，你記得所有的事情對不對！你記得我的對不對！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垂下眼簾，“不是要給我洗澡嗎？”

我死死地抱著他的胳膊，“不！今天你必須說個明白！到底是為什麼？就因為你覺得自己殘廢了嗎？你把我譚曉菲當成什麼人了？我懷著別人孩子的時候你都可以做到對我不離不棄，為什麼你僅僅是不能走路了，我就要離你而去？”

金鐘甩開我的手，一個人進了浴室。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張著嘴，只是眼淚不停地流，卻哭不出一點兒聲音。

“砰！”的一聲從浴室裡傳來，我來不及多想，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起身就過去了，開啟浴室門的一瞬間，金鐘坐在地上，輪椅打翻在他的身邊，他十分苦惱地用拳頭一邊又一遍地砸著自己的腿。

我撲了過去抓著他的手想要制止他對自己的傷害，“別這樣！金鐘，我求你了！”

而他卻推開我，指著自己的腿對我說道，“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看我現在像什麼！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撲上去抱著他的肩膀，眼淚嘩嘩地流，“就當是為了我！為了我好不好！”

他手裡揮著的拳頭最終沒有打在他的腿上，我哽咽著捧著他的臉，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吻了他的嘴，起初他是反抗的，可我一遍又一遍地上去抱他吻他，即便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將我推開。大概是後來累了，他妥協了，我輕輕撕咬著他的蠢，眼淚滑進嘴裡，有點兒鹹。

漸漸地他也張開了嘴，被動變成主動，像是要將我吸進他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