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還是問母親才好。說起來我也想問問,二孃當初的孩子是怎麼掉的?怎麼我出去前大夫還和我說,胎像甚穩,不必擔心。怎麼回來了,孩子說沒就沒了?”
徐氏一愣,顯然沒想到今天陳修齊也要和她算賬。先前她自然也是懂得,你陳修遠是長子得看重,他陳修齊明媒正娶的媳婦兒懷上了頭胎,以後也是嫡子,也是要承歡膝下的。緊趕慢趕的把人打發著回孃家,徐氏搬出了陳老爺壓著,他無奈之下,只能利益最大化。
但是這畢竟是喪子之痛,憑什麼平白無故自己的孩子說沒了就沒了?更何況徐氏敷衍過去的態度。何止心寒。
細娘面上一白,硬著頭皮說一句,“爺,別難受,你看過明哥兒嗎,他如今正學著說話呢!”
說到孩子,幾人心裡皆是更加難受。你細娘也是徐氏身邊得力的丫鬟,沒羞沒躁的爬上主子的床,如今在這裝什麼賢惠!五娘不等多說,端起一杯茶潑過去,細娘自然沒有當初季氏和五姨娘長期鬥智鬥勇練出來的好身手,被潑了一臉,妝容掉成個大花臉,看著倒是好看。
“不看看在場的都是些,什麼身份,姨娘也莫要太抬舉自己了。我姐姐是正兒八經的抬進家門的,可不是半夜學什麼狐媚子爬到人家床上去的!”這句話幾近露骨,五娘一張溫潤面容不變,今天看了陳家這一家子,一個個淨是白眼狼。
細娘踉蹌一步,當下跪在徐氏面上磕起頭來,“太太,細娘自知不對,如今也請太太給給我條路子,讓我去了罷!只是明哥兒還小。。。。。。”
二孃本坐著,額角一突一突跳的發疼,聽到一向性子溫和的五娘也出口淬箭,心裡一暖,再聽細娘的話,當下站起身來,撥開陳修齊和五娘,蹲下身和細娘視線齊著。
便是這個女人,便是這個女人,害自己沒了孩子!她告訴徐氏時,細娘也是這般楚楚可憐的哭著說不是,不曾做過,事後耀武揚威的來,抱著明哥兒來她房裡。
好姐姐,你我同侍一夫,終究啊,有子才是完事足。
如果她的孩子生下來。如果她的孩子沒出事。
“明哥兒還小,若是你去了,我就幫你養著,讓明哥兒記在我名下,好歹也是嫡出呢。”二孃笑著擦了擦細娘掉出的淚,似是百般憐惜,“至於我孩子是怎麼掉的,我不曾對夫君說起過,怕挑撥些什麼,可是婆婆不是知道的嗎,知道是很清楚不是嗎?”
如今才算是明瞭,便是季氏和五娘再怎麼為她出頭護著她,她千般躲萬般避。到最後徐氏還是得把所有的賬都記在她頭上。
陳修遠阻了一把道,“總歸是些家事,弟妹心裡有氣也是知曉的,氣壞了身子哪裡值當,細娘哪裡做的不對便讓她給你賠禮便是,你要打要罵隨著。”
總歸是些家事。五娘心裡冷笑,好一個家事,轉身我們走了,你們怎麼拿捏還不知道呢!
“大哥說的也是。只是不知道,婆婆到底知不知道我腹中孩子,您的孫子,乃是細娘做的下作事?”二孃緊緊盯著徐氏,不肯漏掉她臉上分毫表情。
徐氏先是一亂,又想撒潑矇混過去,季氏和五娘一句一逼,哪裡肯放過她,末了徐氏咬牙啐出來一句,“我哪裡會知曉,那難不成不是我孫子嗎!”
二孃等的便是這句,起身拍手,聲兒也冷冷的,“私下裡謀害主母嫡子,又汙衊婆婆。這裡外算下來,我可得好好和你算算呢,細娘,你說呢?”
細娘早就軟了腿,傻傻癱在那,陳修遠不忍心,細娘忽然嚎啕起來,“爺,你便真的不念著明哥兒還小嗎!”說著抱著陳修齊的衣襬,一聲高過一聲的哭起來。
陳修齊本生的眉眼極好,只是平時多笑著衣服浪蕩子樣子掩去三分氣度,如今不笑只冷眼看著,哪怕穿的只是一件簡單不過繡竹葉樣式的錦袍,也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