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遺憾，但是自從你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林安安雙眼含淚卻仍舊瞪大了雙眼，恨不得將林楚楚呆愣的模樣刻進心裡，她希望林楚楚能夠跟她一樣痛苦，所以不放過林楚楚表情的分毫變化。

“但幸好，”林安安破涕為笑，明明笑容燦爛明媚，但那雙滿是淚水的眼卻閃著破碎的亮光，“你得到的東西都只是暫時擁有，就算你恢復身份，對於你的悲慘人生也沒什麼改變。”

“你知道嗎？林安安，我曾經很羨慕你。”

林楚楚目光灼灼，完全沒有被林安安的指責打擊，語氣平靜的彷彿面對的不是她方才還介懷的養女妹妹，而是人行道上偶然碰見問路的陌生人。

“羨慕我？羨慕我擁有爸爸媽媽全部的疼愛嗎？”林安安笑容越發燦爛，但冷漠的眼中彷彿下了一場永不停止的暴雪。

“他們喜歡的不是我，而是他們心目中滿意的女兒，為了不被討厭、不被拋棄，你知道我都付出了些什麼嗎？可是你呢，你出生就擁有這種我要拼盡全力才能爭取、守護的東西。即便你十幾年後才被尋回，明明你們之間的親情脆弱得只有一層紙那麼薄，可你也是他們親生的女兒。即便你一無是處，他們除了失望也不會將你掃地出門。”

林楚楚抿了抿唇，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讓她不禁抱緊了自己，心裡一陣荒涼。

“你的未婚夫是他們一直極力巴結的物件，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嫁給江厲堯會是怎樣的風光？而我的婚姻只能靠我自己爭取，圈子裡誰不知道我只是個養女，哪怕爸爸媽媽真的把我視為己出，血緣裡帶著的東西是沒法改變的。幸好我從小就能和禮年在一起，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很幸福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林安安抬手擦乾了眼淚，露出了今晚的唯一一個真心釋懷的笑容。

林楚楚被這笑容晃了眼睛，好奇地問：“你真覺得林家夫婦是因為你讓他們感到驕傲才愛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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