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頭腦為林楚楚想好最穩妥的下一步打算。
可是隻要觸及林楚楚那雙哭紅了的大眼睛,江厲堯所存無幾的清醒明智徹底離家出走。
取而代之的是他完全陌生的異樣情愫。
就像一個以金錢名譽視為人生最高目標成就的人類,在視愛情親情等一眾情緒波動為糞土的前半生突然轉了性,整個人煥然一新,幾乎看不出以前的影子,好像他前面的近三十年人生根本從來都沒活過一樣。
“要我陪你上去嗎?”
林楚楚目光透過單面可視車窗簡單掃視了一眼停車場,突然回想起詩晏的遭遇,一股後怕的冷意宛如冰冷刺骨的毒蛇沿著她纖細的脊背緩緩但是堅持不懈地向上爬行。
“要,你一會兒有別的事情做嗎?沒有的話,就陪我一起上去吧!”
“好。”江厲堯不假思索地一口答應。
林楚楚幻想過自己見到詩晏後的很多場景。
他可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可能不方便起身,也可能只是受了些皮肉傷並無大礙,看到她來的時候還可以大方地跟她說聲“你好”。
當林楚楚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在床上靜靜坐著的詩晏卻猶如一具沒有情緒感知能力的木偶,孤獨地靜靜坐著,聽到了開門聲也不曾抬頭看一眼。
林楚楚從來沒見過詩晏這般低落頹然的模樣。
之前遭受過的事情即便再難再苦,詩晏始終像個耀眼閃亮的太陽,哪有如今這般濃重到化不開的憂愁和傷感淡漠。
望著窗外的施丹丹率先發現林楚楚和江厲堯的到來,點了點頭權當做打過了招呼。
“看他這副樣子好像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江厲堯同林楚楚的想法不謀而合,不過林楚楚沒那個膽子說出來,可是江厲堯卻沒有那些顧慮和擔憂,他說的自然又不含任何多餘的感情,只是單純的詢問,但也足夠動搖林楚楚探病的恆心。
“他……”
施丹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她也覺得詩晏的狀態異常奇怪。
江厲堯沒指望能從施丹丹嘴裡問出來什麼情況,但他知道這種事情與其從林楚楚嘴裡聽到,還不如他自己搶先說出口。
“心理醫生過來看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