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腹中那個孩子,本來該是衛陵月第一個孩子。以前雖然不知道,但是如今聽說了,就叫衛陵月多了一分特別的感情。
他恨自己,恨暗中指使的人,恨眼前這個韓大夫和喜娘,甚至有些恨雲錦,恨她為什麼這麼不小心,居然讓他們的孩子都沒有了。只是對雲錦,他還是憐惜更多一些,雖然有些遷怒,但是卻不敢多想。
從小衛陵月耳濡目染,將傳宗接代當成生平第一大事。他也早就想要兒女了,本來想跟雲錦兩個人有兒女繞膝,結果處處不順。
韓大夫立刻辯解:“採鶯姑娘,是老兒醫術不精,將那懷孕診成腹氣了,開錯了方子,實在不是有意的。我當真不是真心起意,要害少夫人。”
那喜娘也是巧舌如簧:“今日我一來,就看見少夫人是小產了,只因為素來和韓大夫有交情,所以幫他遮掩,隱瞞不說。”她竟然避重就輕,將所有責任都推在了韓大夫身上。
韓大夫心中隱隱生恨,只是也不好反駁,否則豈不是說自己早知道雲錦已經有孕了。
實際上無人知曉那喜娘剛才對雲錦動了殺心,其他的人雖然恨極了兩個人,卻是更在意韓大夫一些,並不怎麼注意這個喜娘,只是以為她今天來,為了韓大夫所謂的誤診做了遮掩而已。
採鶯也不不悅:“韓大夫,你這種話,只能騙三歲的孩子,那個懷孕的脈象,是何等的簡單,你又怎麼可能診斷錯誤了。”
韓大夫嘆了口氣:“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他明明知道這個說話,是不能取信人的,但是卻死死咬住了。
如今這個關鍵時候,既然已經事發了,也不用理會別人信還是不信,韓大夫也只能咬著這個說法,怎麼也不鬆口。
採鶯見他這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也是氣打不了一處來。
衛陵月臉色也是陰沉沉的,他素來是溫文爾雅,如今心中隱隱有了怒氣,甚至有一種抽出劍,將這個韓大夫給殺死的衝動。
然而云錦一時還沒訊息,衛陵月也還是隻是觀望。
過了半晌,只見虛靈子從內中出來,額頭上隱隱有些汗水。
衛陵月忍不住問:“觀主——”
虛靈子淡然一笑:“幸好道君垂憐,救下了少夫人一條命。”她還是有些黯然:“只是少夫人腹中孩子,已然是保不住了。這孩兒已經有兩月了,當真是十分可惜。”
衛陵月俊目微微發紅,顯然是十分傷心。
那喜娘更是害怕,只恐怕自己要害雲錦的事情,叫虛靈子說出來。只是虛靈子卻是隻字也沒有提起,喜娘微微鬆了一口氣了,只以為雲錦身體太虛弱了,沒力氣和虛靈子說這些。
衛陵月恨恨說:“雲兒那個混賬東西。”
虛靈子突然目光一寒:“但是我也察覺,少夫人中毒已經有一月有餘了。這又如何解釋。少夫人這身子骨,本來還是好的,只是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藥,所以身體才這麼差,若不是如此,今天雲兒衝撞,讓她落入水裡,少夫人也不至於落下孩子。”
衛陵月心中一凜,他突然看著韓大夫,冷冷的說:“韓大夫,那一個月前,是你給雲錦看病,怎麼就如此巧合,自從你給她看病,她就中了慢性毒藥了。”
韓大夫也是恐懼,他是沒有給雲錦下毒了,開的藥方也沒問題。否則這種明顯的證據,落在別人手裡,自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他素來是十分謹慎的,也不會這麼冒險,這麼的大膽。
“冤枉,我只是診斷錯了,沒有知道少夫人有了身孕。如今知道事發,又不免找了喜娘遮掩,又如何能夠,一開始起意謀殺少夫人。還有,還有就是我開了方子,一應事情,都沒有沾手了,那藥並不是我買的,藥也不是我熬的。只要採鶯姑娘將藥方子給過去,讓虛靈子看看,就知道我有無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