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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耀很熱,年輕火力壯。

盛國綱沒想到虞幼棠能在火車裡坐的那麼長久。

他下車後沒有見到對方,可也不想再去尋找搭訕。他發現自己一旦見到虞幼棠,必然就失魂落魄的會出醜‐‐這種感覺可實在是糟糕,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去鎮定一下情緒,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出行的簡便,如今回來的也低調。乘坐接站副官的汽車回了公館,他忙忙碌碌的重新洗漱更衣‐‐他不是個臭美的人,然而很愛穿點兒好衣裳,因為總覺著自己是糙莽出身,需要用好衣裳來將自己包裹武裝一下。

西裝筆挺的坐在自家餐廳中,他心事重重面對著一桌簡單午飯,飢腸轆轆的剛要動筷,哪曉得忽然有人前來,也並非什麼貴客,是他部下的一個參謀。

盛師叫名是師,其實根本沒有一個師的規模,無非是當年何老帥一高興,隨口就給他一個師的番號‐‐給完就不管了,也不發槍也不發錢,一年到頭只撥一點數目可憐的軍餉。而盛師隊伍沾不到上峰的油水,也就隱隱有了點自成一統的趨勢,從上到下一起跟著盛師長做買賣‐‐有為師座倒賣大煙的,有為師座的走私商隊保鏢護路的,還有到花街柳巷,在師座入股的窯子裡當王八的。

上述那幾項事業,這參謀一項都不參與;他的職業,乃是在日租界的賭場裡管事兒。

盛國綱用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一邊蘸醋一邊問那參謀:&ldo;怎麼了?有事?&rdo;

參謀是長袍馬褂的便裝打扮,像個倒黴師爺似的,愁眉苦臉的稟告道:&ldo;師座,您回來的正好,昨天晚上有人到咱們那兒鬧事,借酒撒風把場子給砸啦。&rdo;

話音落下,盛國綱忽然嘔了一聲,不可抑制的彎腰將包子吐了出來‐‐這些天他吃了能有一百多肉丸子,膩得要死要活;而這包子餡兒和那丸子有異曲同工之妙,當場就把他給刺激到了。

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他皺著眉頭喝了一口熱茶:&ldo;誰幹的?&rdo;

&ldo;這個……咱們倒是沒有抓到確實的把柄,不過這裡面頂數金家嫌疑最大,您也知道,那個……金茂生的侄子挨過您一記大耳光……這個……&rdo;

參謀昨夜一宿沒睡,現在有點兒心亂,把話說了個語無倫次。而盛國綱摸著下巴思忖良久,倒是為難起來。

這一趟去北平,他除了拜訪虞幼棠之外,還順帶著到何老帥那裡狠狠的拍了一頓馬屁。何老帥被他恭維的心花怒放,如今已然表示了中立;那麼照理來講,他就滿可以和金茂生刀兵相見了。

可是若真和金茂生動了手,自然也就同那個什麼金經理也為了敵,順帶著連虞幼棠都一起開罪了。自己如今正要和對方交好,似乎不大適合選這時機痛揍人家廠中的經理。

盛國綱把胳膊肘支在桌沿上,滿懷厭惡的盯著那一籠包子,片刻之後放出話去:&ldo;先不要動,再等等看。&rdo;然後他抬眼放出目光,伸手指了那參謀:&ldo;這一陣子多帶些小兵過去,如果再有人敢來鬧事,關上大門全部斃掉!&rdo;

參謀彎腰一點頭:&ldo;哎,那巡捕房……&rdo;

盛國綱一揮手:&ldo;那你不用管!&rdo;

打發走了參謀,盛國綱起身走去廚房,親自端了一盤子白麵饅頭回來。

他這人講穿不講吃。狼吞虎嚥的填飽了肚子,他坐在二樓的書房內,開始指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