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被掐的地方叫道:“阿母,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吧?瞧,都青了。”
“看不出你這手臂上的皮還不如臉皮厚呢。”大橋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睛一瞟,卻看到孫紹胸口的傷痕,頓時收了笑容,一把扯開孫紹的單衣,手指在傷口上輕輕的摸了一下:“阿滿,這就是攻城時受的傷?”
孫紹被她細滑的手指摸得渾身一陣酥麻,連忙想把衣襟拉起來,大橋卻攔住了他,扒開他的上衣,看著他身上一個又一個的傷口,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有如泉湧,她咬著牙,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瘋了?那麼多手下不用,要親自衝鋒陷陣?一個做大將的,不是靠斬將奪旗來顯本事,那只是匹夫之勇,你連這都不懂嗎?”
孫紹雖然捱了大橋一巴掌,卻感覺到了她發自內心的關懷,和關鳳摸著他身上的傷口抽泣時的感覺並無二樣,而且更多了一分濃濃的親情,他訕訕的說道:“阿母,當時的情況不得不如此,我知道了,下次絕對不這麼幹了。”
“鬼才信你。”大橋大聲斥責了他一句,隨即又摸著另一個傷口道:“當時一定很疼吧?”
“還好,我們都穿了重鎧,登城又非常快,守城弩沒反應過來,普通的箭射不穿的,這個傷口是一柄鐵戟刺破的,看起來大,其實並不深。”
大橋伸手摟住孫紹強壯的胸口,淚如雨下。“我就知道你跟你父親一樣喜歡逞英雄,阿滿啊,你是大將啊,你不是普通計程車卒,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當初你父親如果不是疏忽,又怎麼會英年早逝,你今天又怎麼會這麼難?這都是教訓啊,你怎麼就不知道呢……”
孫紹的鼻子一酸,當時沒想那麼多,後來想想他也後怕不已,如果黎景反應再快一點,用兩架守城弩對著他猛射,或者及時用擂石滾木砸他,他就算再勇猛也未必能活下來。如果自己真的掛了,那這個府裡可就真的慘了,以後能靠誰呢?難道要關鳳再吃一遍大橋曾經吃過的苦頭嗎?如果真是那樣,那大橋的命也太苦了一點,少時喪父,剛剛成親又喪夫,中年了又喪子。
自己當時確實是魯莽了。
孫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輕輕的攔住了哭成一團的大橋,連連請罪,好容易才把大橋勸住了。大橋哭了一陣,收了淚,又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知道征戰兇險,別看你現在答應得好,可是真正到了戰場上,只怕又會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是希望你以後穩重一點,不要再作無謂的冒險。”
“我知道了。”孫紹這時候是說什麼答應什麼,絕不二話。兩人正說著,一陣急促的樓梯響,孫尚香象陣風似的衝了進來,一撩帳帷,愣在那裡:“嫂嫂,阿滿,你們這是幹嘛,搞得生離死別似的。阿滿,你怎麼光著身子?”
孫紹一驚,連忙拉上衣服,大橋也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淚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半天了。”孫尚香大聲道:“銀屏說阿滿到你這兒道別來了,我就在前面和銀屏說話,沒想到一等也不來,二等也不來,所以就來看看了。嘿嘿,沒想到看了一出母子情深的好戲,啊,真是好感人啊,我都忍不住要哭了。”
孫尚香裝模作樣的抹著眼睛,卻禁不住笑出聲來。孫紹有些尷尬,大橋也有些窘,佯怒道:“好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說完阿滿還要去休息,明天他要出征了。”
孫尚香這才收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阿滿,益州、荊州快斷糧了。”
孫紹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益州、荊州的兵力本來就不足,如果再斷糧,那仗就更沒法打了。他顧不得和大橋多說,起身拉著孫尚香就往外走,兩人噔噔噔的下了樓,來到前院,關鳳正焦急的等著,一看到他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來:“夫君,于禁三萬大軍逼近,父親又快要斷糧了,這可怎麼辦啊。”
“別急。”孫紹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