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踩得筋骨斷裂,血肉模糊,更將企圖就地組成小陣進行反擊的扶南士卒衝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範旃坐在象背上,驚恐的眼睛瞪得溜圓,卻已經失去了神彩,嘴巴張得老大,卻沒有聲音喊出來,在第一時間內,他就遭到了致命的打擊,十幾支弩箭同時射中了他。雖然他身上穿著鱷魚皮的甲冑,但是兩隻穿喉而過的弩箭還是毫不留情的奪走了他的性命。
範旃死了,死得非常不甘心,他從來沒有想過漢人敢在他的歸路上設定埋伏,他為他的自負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漢人變了,然而,他卻不能把這個用生命換來的經驗傳達到扶南王,他的首級送到扶南王面前的時候,還保持著驚愕的表情,看得扶南王範蔓一陣陣的發冷。
隨著範旃首級而來的,還有一張字跡很工整的字條,上面是漢字,範蔓的漢學水平不錯,認出了這幾個字。字寫得很溫潤,但是意思很囂張。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後面落著款:“大漢吳太子孫登敬告扶南王。”
範蔓目眥盡裂,範旃不僅是他的大將,還是他的外甥,現在不僅七千大軍無一生還,還被人斬了首級,這個仇結大了,原本他還在考慮是不是要和吳國和談,先專心對付越國再說,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他必須同時面對吳越。
“集結大軍,再攻日南”範蔓鬚髮賁張,抓起那張紙撕得粉碎,厲聲大吼:“砍下這個狗屁太子的人頭,為範旃報仇”
很快,幾個信使飛奔出了特牧城,或騎馬,或乘船,奔向四面八方。
……
其實範蔓冤枉了孫登,那場仗不是他打的,那張紙條也不是他寫的,這全是諸葛恪的功勞。諸葛恪很熱心,他沒等所有的援兵趕到,就帶著一批糧草上了路,趁著海路趕到西卷城的時候,陳時剛好從林邑回來。一聽陳時轉述的意見,諸葛恪就表示贊同,於是呂岱就撥給他兩千人,連帶著他帶來的兩千郡兵趕到長山設伏,為了能把範旃一網打盡,諸葛恪費盡了心機,在最短的時間內走遍了附近的幾個山頭,在範旃可能經過的地方都挖了坑。他帶來的那些郡兵打仗可能還有些手生,但是挖坑卻是行家裡手,他們群策群力,揣摩戰象受驚後可能出現的情況,最後想出了連環梅花坑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主意,讓諸葛恪都拍案叫絕。
結果十頭戰象無一倖免,除了兩頭戰象被當場射死之外,其餘八頭戰象全部掉入坑中,麻煩的是後來為了把這些戰象從坑裡弄出來可費了吃奶的勁。
孫登對這個戰果很滿意,不管怎麼說,諸葛恪出山第一戰就給他長了臉,當場擊殺一千多人,生擒三千餘人以及八頭戰象的戰績是輝煌的,孫登唯一感到不安的是,諸葛恪以他的名義寫的那句話是不是太過了,解氣是解氣,萬一激怒了扶南王,他起大兵來攻,那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諸葛恪對此的答覆是,有兩個理由必須這麼做:第一,扶南王悍然入侵日南,如果不打擊一下他的氣焰,他會更不把吳國放在眼裡,這些蠻夷知道什麼仁義?不把他打痛了,他是不會聽你講仁義的。第二,越王為了幾個商人都能出兵攻擊扶南,事情搞得這麼大,我們如果不展示一下雷霆手段,那以後吳國還想和越國平起平坐嗎?誰會把吳國放在眼裡?大概就連範蔓都會小瞧吳國,所以,必須讓他知道,不僅是越國不能惹,吳國也不能惹,換句話說,漢人都不能惹。
孫登雖然不同意諸葛恪的解釋,但是事以至此,反正也收不回來了,現在的任務是解決西卷城裡的區連,這個已經沒有了林邑國的林邑王還不知道情況呢。孫登把這個機會留給了呂岱,讓他把八頭戰象往城外一趕,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