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己大意,沉風寺的老僧明明說不可讓無法大耗念力,而之前更有無法御船就引發妖氣膨脹的先例,自己竟然放任這小子亂搞,這才不可收拾。事已至此,只能先穩住這妖女了,咬牙道:“好吧!答應你了!”
“好,夠爽快!”謝輕眉嫣然一笑,雙手合什,赤足離開水面,雙腿盤起,身體慢慢升了起來,不時飛起九丈之高。
也不見謝輕眉如何作勢,談寶兒陡然覺得眼前一暗,隨即光華大盛,再一細看,她全身已是白光大盛——本來籠罩整個河面的明月之光,竟在這一瞬間全數集中到了她身上。談寶兒恍惚之間湧起一種錯覺,這白衣赤足的魔女,在這一瞬間竟然顯得神聖無比,眸子中清澈聖潔的目光,讓他不敢逼視。
卻見謝輕眉伸手一指,一道柔和的月光從指尖射出,直接落到無法身上,同時她自己身上的月光變得黯淡許多。這種情形,好似謝輕眉本身是一面聚光鏡,將滿天分散的月光聚到自己身上,然後匯聚成一點,落到無法的身上。
月光落到無法身上後,頓時發出“嗤嗤”的聲響,那情景好似一盆冰水澆到一塊火炭上,唯一有差別的是沒有冒白煙而已。過得片刻,無法身上忽然紅光暴起,順著月光反射回謝輕眉身上,兩人臉上神情都是一般愉悅,看得談寶兒莫名地生出一絲醋意:“你媽媽個大西瓜,看你們爽得要死的嘴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剛搞了什麼飛機呢!”
良久之後,謝輕眉收回手指,身體降落,貼著水面飄了過來。談寶兒上前一看,無法身上的火紅顏色終於消失,一探鼻息,悠長均勻,卻是早已進入酣睡狀態,頓時放下心來。
河上小船大都已經被這場煮海大火所燒成了灰,唯有談寶兒買的船因為距離無法最近,反而並未遭殃。此時古三同早已嚇得逃之夭夭,談寶兒將無法弄到船上,當即御船離開這是非之地。但船才開出不遠,水面上忽然冒出一顆人頭,張嘴叫道:“救命啊!談大俠救命啊!”
談寶兒定睛看去,發現那人正是之前被古三同所擒住的青衣少年。今夜種種禍事,全是因這少年而起,他心頭大恨,有心任這混帳在河裡自生自滅,只不過行俠仗義雖不是他的本職,見死不救這樣缺德的事他卻終究做不出來,嘆了口氣,將船劃了過去。
將這少年拉上船來,談寶兒這才發現這人渾身是血,懷裡居然還抱著一段血淋淋的小腿,細看才發現他左腿竟已是齊膝而斷,不由發出一聲驚呼,下意識地鬆了手。剛才隔得太遠,古三同對青衣少年作了什麼,談寶兒並沒有看太清楚,只是聽到少年說自己指示他偷什麼名冊,然後古三同給了他一刀,卻不想這一刀竟是削斷了小腿。
那少年斷腿尚在淌血,臉色慘白,但雙眼中卻透著一種堅毅,眼見談寶兒放手,他竟然雙手支地,強撐著將另外一條未斷的腿跪在船舷上,對談寶兒道:“談大俠大恩大德,小青此生不忘,來日必有厚報!”說完這話,劇痛再也忍受不住,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呸!你又不是美女,連最流行的以身相許都不成,還說什麼厚報老子?”談寶兒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不過看你這小子還算硬氣,老子就好人做到底!”他打架經驗豐富,應付跌打損傷的手藝自也不差,幾下子便將少年的斷腿和原來的腿重新接在一起,綁上夾板之後,末了想了想,又將夾板拆去,將小三留給他的那團神靈散敷了一小塊到少年的肩膀和斷腿處。
做完這一切,談寶兒將少年扔到後艙和無法待在一起。他生怕昊天盟的人找自己麻煩,不敢再待,迅疾御船離開這片水域,向東而去。
船行之後,無法和那叫小青的少年卻都陷入了深度昏迷。小青的狀態很穩定,有了神靈散這神藥,傷口癒合很快,雖然昏迷,但各項生理指標都很正常,想來再過幾日便會康復。反是無法,昏迷中身體不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