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還有比蕭圓和皇甫御空有名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談寶兒大吃一驚。
無法合什,肅容道:“這名禪師法號上慧下引,乃是位真正的人間奇男子,佛門真菩薩!”
談寶兒聽得發矇:“慧引禪師?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是什麼來頭?”
“不是吧老大,你連奇僧慧引的名號都沒有聽過?”無法看談寶兒的眼神大為鄙夷,“這位大師品格高尚,敢作敢為,視一切世俗禮教、清規戒律為孽障,提倡返樸歸真,曾經在京城的街頭裸體奔行,當街吐當朝國師的口水,又曾經穿著大紅僧衣逛青樓,據說曾經隻身去過魔陸尋找《歡喜禪經》,後來在寺中坐化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裸體的老嫗,嘖嘖,所行所為,簡直如神龍行於九霄,高深莫測!”
談寶兒幾乎沒有昏厥,心說大街裸體、吐國師口水什麼的也就罷了,最後和一個脫光衣服的老太婆死在一張床上這就有點太扯了吧!不過他想想無法這廝本來就有點不正常,他的偶像也一定都是匪夷所思的,也就釋然。
無法嘆了口氣,又道:“可惜佛爺我晚生了兩百年,只能時常手掩長卷,追思先賢神采,但那也就是鏡裡看花,水中望月。老大,這次我們一定要去看看!”
兩人進了圓江城後,挑了一家酒樓吃晚飯,吃得正酣,談寶兒無意中向樓下瞥過去,臉色陡然大變。無法詫異問道:“怎麼了?你又看見了那人?”
談寶兒點點頭:“不過這次看見的依舊是背影,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她。算了,咱們先不管她,吃我們的吧!”
晚飯之後,兩人問明路徑,直撲沉風寺。圓江城極大,兩人向南走了許久,才看見前方竹林掩映裡,露出屋脊簷角,走得近些,卻看見一座破破爛爛的寺院模樣。再近些,便看見一對金剛佛像守護裡,中間兩扇破舊大門,藉著月色看得清楚,大門上方一殘角的匾額上書寫三個紅漆斑駁的大字:沉風寺。
兩人站在石階下,都很有些失落。談寶兒奇道:“圓江城如此繁華,這沉風寺又是名勝古蹟,為何官府竟不出錢整修呢?”
無法也想不明其中道理,搖搖頭上前叫門。過了許久,才聽到裡面沉重腳步聲響緩緩過來,門縫裡漏出昏黃的燈火,等到大門咯吱一聲澀響,一個臉如雞皮的老僧提著一盞燈籠顫巍巍地走了出來,嘶啞著嗓子道:“兩位施主夜晚來訪,有何要事?”
“阿彌陀佛!”無法宣了一聲佛號,上前道:“這位大師,小僧是禪林寺弟子無法,和這位朋友路過貴地,不慣客棧的床,特求掛單借宿一晚,還望行個方便。”
老僧轉動昏黃渾濁的眼珠,仔細看了看兩人許久,才點了點頭:“本寺許久不接待外客,但既然是禪林高僧,借你們一宿也無不可。跟我進來吧!”
兩人跟著老僧進了門,只見裡面枯草蓆地,敗葉堆滿了斷垣殘亙。此時尚是夏末秋初,偌大個院子裡卻再沒有一顆有葉子的樹和一條青綠的草,說不出的蕭瑟。走在殘缺的石磚上,地面傳來陣陣透心的涼意。
談寶兒見此暗暗心驚,悄聲對無法道:“我看這裡大有古怪,咱們要不先回去,等白天再來吧!”無法搖頭道:“沒事的,千年古剎是這個樣子的,滄桑厚重嘛!”談寶兒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下去。
古廟舊寺,一路行去,路上都沒有燈火,只能憑藉老僧的燈籠和淡淡月光看路。走了許久,好容易前方露出一點闌珊的燈火,卻是一排破舊的廂房中間掛了一盞破敗的燈籠。
走到起首一間廂房前,老僧停住,推門進去,屋裡陳設古舊,但卻是難得的一塵不染。老僧將燈籠掛起,合什道:“兩位今夜就請在此安歇吧,井在院子裡,茅廁在尾部那一間。如果兩位沒有什麼事,貧僧先告辭了!”
無法忙道:“大師且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