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同他透過聲氣了,這次罷官在所難免,但他這又不是了不得的大罪,過個一兩年找機會把他起復就是了,至於徐泰的損失,不過是九牛一毛,並不會影響今年孝敬過來的銀子。”
頓了頓,又續道:“這次大阿哥想借此事拖累殿下,幸而我們知機得早,棄卒保車,先自己把噶爾圖丟擲來,才沒有引火燒身,這樣一想,反倒是好事,人人皆知當年噶爾圖是殿下保舉的,現在您能大公無私,還提議嚴懲他,皇上自然會覺得您賢明。”
太子思及今天康熙最後說的那句話,也鬆了口氣,點頭笑道:“叔公說得是,只不過胤禛胤禩兩人,只出去一趟,就捅出這麼大的事情來,本宮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索額圖皺眉:“這四阿哥和八阿哥,莫非已經被大阿哥拉攏過去了?”
太子冷冷道:“若果真如此,那就更饒他們不得。”
馬車一路走得不快,待半個月後終於到了京城,三阿哥胤祉被派來迎接,幾人面聖,康熙只是命人將胤禩先送回去休息,又問了些路上的見聞和瑣事,讚賞了他們幾句,如此而已。
出乎胤禛他們的意料,關於煽動饑民逼徐泰捐糧,將噶爾圖扣押在平陽府衙的事情,康熙隻字未提。
胤禛忐忑不安之餘,又隱隱覺得康熙其實對一切也許都是瞭如指掌的,他有時候不做不說,不等於他不知道。
康熙並不僅僅是他們的父親,還是一個皇帝,一個耳聰目明,不喜歡被矇蔽的皇帝。
只是胤禛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所做的事情,他甚至不止一次想過,如果不是礙著噶爾圖背後的太子,只怕當初他們在平陽那裡,就已經摘了他的頂戴。
出了養心殿,胤禛一路無語,臉色不太好看,蘇培盛跟在他後面,也不敢吱聲。
胤禛突然停住腳步,蘇培盛差點撞上他的後背,忙急急剎住腳步,又退了幾步。
“主子?”
“你先回去,讓福晉收拾一件能拿得出手的禮物來,我一會回府去拿。”
“嗻。”這是要做什麼?蘇培盛雖是詫異,也忙應聲而去。
胤禛踏入胤禩住處時,這裡正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胤禩是皇阿哥,康熙又下令要全力醫好他,太醫院自然不敢怠慢,幾名太醫在此會診,針灸的針灸,開藥的開藥,一時間頗有些人聲鼎沸的氣象。
胤禩靜靜地坐在一群人中間,眼上還纏著紗布。
“小八。”胤禛走了進去。
太醫們回頭,紛紛跪下,胤禛揮手讓他們免禮。“八阿哥的眼睛可好治?”
離他最近的太醫躊躇了一下,道:“但凡有一分希望,微臣等都會全力以赴。”
也就是說不太好治。胤禛的心沉了下去,道:“不能恢復到和以前一樣嗎?”
“如果細心休養,也未嘗沒有可能,只是時間上,興許就要長一些……”
胤禛望向胤禩,卻見他神情平靜而淡然,從剛才到現在,壓根沒有變化過,不由有些黯然。
胤禩彷彿察覺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一揚,道:“四哥無須擔心,現在我拆下紗布,也能看個七八成,只是太醫們不願我費神,這才把眼睛蒙上而已。”
人多嘴雜,胤禛沒法與他說什麼體己話,只能道:“那你好好靜養,四哥先回府看看。”
胤禩點點頭,胤禛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蘇培盛手腳也快,他回到府上,烏喇那拉氏已經把他要的東西拾掇出來,是明朝唐寅的一幅畫。
“爺這是要拿去送人?”
胤禛頷首。“你讓他們備馬,我要再進宮一趟,把這給太子送去。”
“這是唱的哪出?”那拉氏詫異道,“上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