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護守周身的下策。如此六十餘招後,上官玄漸感力拙,招速放緩,已將頸部門戶賣了出來,只聽得嗤嗤地兩聲,頸部的“扶突”、“天鼎”已為劍氣所傷。
“扶突”、“天鼎”雖非人體要穴,但兩穴都處於手陽明大腸經上,手陽明大腸經是經過手臂曲池、手三里、上廉、下廉等穴而直到食指二間穴、商陽穴的。上官玄只覺一陣痠麻沿著一條細線由頸至肩、由肩至臂而下,食指也開始不住地顫抖。
上官玄在終南山敗劍後曾對上官絲桐的每招每式都細加回憶細加參詳,但覺上官絲桐的劍式跟劍路雖與當年的七絃郎君如出一轍,不過說道威力感覺起來似乎還有一段差距,七絃郎君的七絃劍氣中則濺血,可立取人性命,而上官絲桐的卻只在中劍處凝出一段淤血,上官玄只道當年不是上官絲桐未得其妙,就是他內力不純不足以穿膚濺血。此番見楚琴聲的劍法雖然依舊曼妙絕倫,不過見其兩次用劍氣傷人也是依然只見淤血不見破膚,唯一見血的一次還是借諸竹箸。上官玄心想:“楚琴聲一來就言辭無禮,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而且撥絃操割,援箸偷襲,看不出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他擊我扶突、天鼎兩穴,雖然令我手臂痠麻,似乎卻還未能封死我這兩處穴道,他想要我的外篇劍譜,看來似乎並非廣陵劍未得其妙或是內力不足,很可能是內篇劍氣需要佐以外篇劍法才能盡其所用。”
上官玄強作支撐,繼續舞劍,十幾招後,忽又聽得耳側“嗤嗤”風響,忙舉劍朝風響處削去,手臂一振,登時又是嗡嗡聲大作。原來上官玄知道自己早處下風,再加上手臂痠麻,料定支援不了多久,於是乾脆博一把,用劍“循聲辨位”招架,不意居然擋住了無形劍氣,當下哈哈大笑,抖擻起精神復又全力應對起來。上官玄既想到廣陵劍在劍氣上的造詣不如當年的七絃郎君,之所以還畏懼廣陵劍的七絃劍氣,已不再是它的威力,而是它來去無蹤無跡可尋的劍路。如今居然能夠憑藉那細微的劍氣聲而將之擋住,真好比是洪濤中的遇見浮木,漆夜裡閃出了星光,希望雖然渺茫但比之絕望總是要強上許多。他雖然依舊深處下風,但臉上堆滿喜悅之色,似乎卻已忘了自己處境堪虞。
“師父,小心!”,“爹,小心暗器!”上官玄正在得志之際,忽聽到眾弟子一陣疾呼,但覺無數“嗤嗤”之聲迎面襲來。上官玄應變神速,忙舞劍追風,一套棲霞劍法使得美輪美奐,劍身所指之處往往就會發出兵刃相擊的“嗡嗡”聲,正是上官玄的鐵劍擋住了楚琴聲的劍氣所致。不過繞是上官玄棲霞劍法使得再好,終究還是難免中招。忽然間楚琴聲叫一聲“著”,只見上官玄的右手已被一根竹箸貫穿而出。
原來楚琴聲見上官玄把捏到自己劍招中的破綻,對方又是人多勢眾,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說什麼也要想辦法需要速戰速決,是以借撥琴之閒隨手將桌上一個箸筒裡的三根竹箸罩進了衣袖當中,他先是在琴絃上毫無篇章地速撥一番,以擾亂上官玄的辨聽,趁上官玄分神應招之際,暗中催動內力忽施偷襲。那箸筒在二人鬥招之際被楚琴聲帶倒在桌上,兀自還有不少竹箸交叉橫斜著,眾人都只道是他在鬥招時無意間弄翻了箸筒,竹箸都是一般的形狀,凌亂地堆在一起自是難以辨認,即便容易辨認也不會有人在那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間去關心它們數目是否少去。再者楚琴聲先發兩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