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之蛙,倒也可憐。”蘇九音一臉的憐憫,彷彿楚不離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沒爹沒孃一樣,讓周圍看熱鬧的幾個修士也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休逞口舌之快!你這娃娃,還真是不怕死,秋兒的仇,老夫定要跟你清算清楚,只要你在這修真界一日,便休想逃過老夫的追殺。”楚不離一想起楚秋心裡就一陣陣難受。雖然這個孫兒做事並不讓自己滿意,但他從小到大就合自己眼緣,自己最疼愛的就是他。本以為他能看他長大成人一世無憂。卻不想有一日竟要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
“我不逞口舌之快,你倒是進陣來殺我啊,我就在這裡等你,絕不挪動半步。”蘇九音挑釁的朝楚不離眨了眨眼。神色調皮,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關係有多麼好,竟然聊得這麼愉快,上清宗宗主在後頭險些沒被蘇九音給笑死。
能看楚不離吃癟可不容易,所以他完全都不插手,就在那站著看蘇九音怎麼氣死楚不離。
楚不離被蘇九音那一眨眼給氣的牙癢癢,他恨不得現在就進陣將這個小兔崽子大卸八塊以消他心頭之恨,但蕭驚仙佈置下的陣法卻讓他心有餘悸。
上清宗宗主方才的狼狽相他看得一清二楚,這必然是經歷過了無數的困難才走到了此處,加之衣衫不整。頭髮蓬亂,就連神色都顯得有些蒼白。這是他的老對手了,對於他的實力他是最清楚不過的,若是他也有個兒子在陣中,或許他還會去冒一冒險。但區區一個內門弟子,門派裡多得是,他是真沒興趣冒著生命危險進陣救他。
至於殺蘇九音,機會多的是。為了這麼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女娃娃,還不值得他去冒險。
楚不離不為所動,依舊穩穩的立於上空,居高臨下的看著蘇九音。彷彿蘇九音就是一個隨手可滅的螻蟻一般,眼神中都寫著輕蔑。
蘇九音卻並不生氣,而是裝作沒有看到他的眼神,突然一拍腦袋,說道:“啊,我忘記了。你不是不想殺我,而是不敢殺我。”
“不敢殺?你也配!”楚不離冷笑。
蘇九音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道:“確切的說,你不是怕我。而是怕蕭驚仙佈置的大陣。想來,這百年之中,你應該為這座大陣愁白了頭。你一定在想,風雲谷明明被你給滅了,卻偏偏你什麼都沒得到,付出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甚至是圓滿境巔峰的修士都損失了好幾個,卻偏偏一點回報也沒有。不僅如此,僅僅是萬年前一個人所佈置的陣法就生生的讓你魂元宗搭進去無數修士,你一定很不甘心。”
楚不離臉色都能陰沉出墨汁來,但蘇九音卻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立馬接著說道:“你不用解釋,我懂的。要知道,我雖然年輕,人情世故不如你經歷得多,但對於不甘心的感覺還是理解的。這不怪你,換我我也糾結啊。雖然你在我心目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賤人,但是,再老的賤人也有不甘心的資格,我能理解的。你也可以哭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
蘇九音的語氣悲天憫人,神情純良的簡直可以媲美知心姐姐。她說的倒是爽,但這話聽在楚不離的耳朵裡可就不怎麼是滋味了。一個毛還沒齊的臭丫頭,竟然仗著身在大陣內,就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如此侮辱他,他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都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掐死一個人。
特別是周圍已經有些斷斷續續的笑聲,雖然大多數人都在壓制著儘量不笑出聲音,但他的感知與聽覺何等的敏銳,又如何能夠察覺不到?
更可氣的是上清宗的那個小匹夫,比自己年紀小了一輪,竟然一點也沒有尊敬長輩之心,這該死的女娃娃剛諷刺完他,就聽他哈哈大笑,聲音都能傳回上清宗了。看來,因為徐修元刺傷了他兒子,這傢伙心裡正懷恨在心呢。
“您老別生氣啊,看你鬍子都吹起來了。你不喜歡我安慰你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