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此事事關機密,楊昊囑咐過穆蘭青黃奕涼若是回來,不論自己有多忙都要立即稟告自己,同時還不得讓旁人知道。
“大人!……”黃奕涼腋下夾著一卷地圖興沖沖地走進來,跨門檻時被絆了一下,地圖掉在了地上,穆蘭青一邊扶他起來,一邊幫他撿拾地圖。因為好奇多看了一眼地圖,楊昊就吼了起來:“不該看的不要看。”
穆蘭青嚇了一跳,慌忙把地圖卷好塞給了黃奕涼,垂手躬身退了下去。
“找到他們的蹤跡了。”黃奕涼強自按捺著內心的喜悅,顫抖著手鋪開了地圖。
“就在這裡,狼山之南鄱陽穀中,他們就隱藏在這。”
狼山是橫亙在豐州西北方向的一條山脈,綿延數百里,地勢險峻,與陰山同為豐州與回鶻之間的天然屏障。林中部強盛時曾一度控制狼山南北,但自小齊金敗逃後,狼山又落入回鶻王庭之手,這讓豐州在戰略上處於一種劣勢。
“這裡離巨石堡這麼近,為何陳明義遲遲未能發現他們的蹤跡?”楊昊有些惱火地說。
鄱陽穀離永豐不過百里,兩萬騎兵若是突然渡河衝殺過來,一座孤城如何抵擋?那時自己擺在巨石堡和陰山之南三縣的守軍豈不都成了木雕泥塑的擺設?
“這正是回鶻人的奸險之處。”黃奕涼與陳明義私交不錯,有心為他開脫。但話又不能說的太直白,否則以楊昊敏感多疑的性格,說不定反而幫了陳明義的倒忙。黃奕涼琢磨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我大唐與回鶻至今還維持著表面上的盟友關係,兩國只在邊境的主要路口駐有少許邏卒,各自的偵察騎兵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深入對方境內上百里偵察軍情。回鶻人為了阻止曉風營的偵察兵靠近狼山,就藉口緝拿販運私鹽的鹽梟,在谷口各險要之處設立了營寨,一挨我們的偵察兵靠近,他們就敲鑼吹號將我們逼走。參謀司給沿邊各營下的命令中強調,此刻處於敏感時機,做敵情偵察時要謹慎行事,不落人口舌。這也導致了曉風營在偵察時不免有些畏首畏尾,才沒能偵伺到天狼軍的蹤影。”
指導沿邊各營搞敵情偵察這是參謀司自有的權力,下命令髮指示是不必請示楊昊的。黃奕涼既往參謀司身上潑了點髒水,又不至於讓楊昊不快,還能起到為陳明義開脫的目的,心裡一時頗為得意。
楊昊對下屬們之間的這種明爭暗鬥頗為厭惡卻又感到無可奈何,只要不涉及原則,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去過問。黃奕涼的話中深意他裝作沒聽明白。
“我不明白,離得這麼近,他們為何不直接渡河攻入豐州?兩萬大軍一窩蜂地殺過來,早把豐州踩個稀巴爛了。”
“因為他們的烏龍馬到了換毛季節。”
“哦,馬也要換毛嗎?”楊昊覺得這事倒是很新鮮。
這讓黃奕涼頗為驚訝,馬每年春秋各脫毛一次,這是基本常識,堂堂的大將軍竟會不知道?不過轉念一想,這也不算奇怪,軍中昏庸的大將並不在少數,譬如軍政司的李通,他就不知道閹馬也能做軍馬,而且大部分軍馬都是被閹割過的,他曾經強詞奪理地說被閹割的烏龍馬是廢馬,或許在他看來被閹割的馬就像被閹割的男人一樣,都是沒精打采的娘娘腔,不配上戰場跟敵人交手。
楊昊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馬在他的印象中就像刀槍一樣,知道怎麼耍弄卻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打造的。他仍按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說:“換毛跟不打仗有什麼內在關聯?難道馬在換毛季節就不能行軍打仗了嗎?”
這句話倒是問到了點子上,一般的馬換毛季節自然不妨礙行軍打仗,但是烏龍馬卻不一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