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想:“這回只能讓王家欠我一個人情了。”
————牟那山南五柳灣,天德水師基地。
熊林岱紅著臉跟諸將賭咒發誓:“我有半點私心,天打五雷轟頂。”偏將張松奇冷笑道:“你若沒有私心,為何不肯迎回朱將軍?”
張松奇是朱箜的表弟,對朱箜是死心塌地。熊林岱冷哼一聲,回敬道:“迎回朱將軍,他若帶著水師投了姓武的怎麼辦?”
張松奇拍案罵道:“你血口噴人!”言罷抄起桌上的茶壺朝熊林岱砸過去,熊林岱側頭避過,“拔出腰刀便砍。眾人急忙將他抱住。張松奇嘿嘿冷笑道:“姓熊的,你跟老子動刀子?老子玩刀的時候你他媽的還穿岔襠褲呢。”一言未畢,熊林岱飛起一腳踹中了他的陰襠。
“啊!”張松奇一聲慘叫,捂著下身痛苦地蹲了下去。張松奇的一干好友紛紛指責熊林岱出手太狠,熊林岱的好友則反過來指責是張松奇先挑釁。
紛紛攘攘正亂。門外忽有人叫:“二將軍到!”眾人聞言大驚,慌忙按序排好。張松奇也強撐著爬起身,挨著熊林岱的肩站好。
王謙未當節度使之前,軍中將士都稱他為“大將軍”,“二將軍”則是對他胞弟王奔的敬稱。
“大將軍”後來變成了“大帥”,王奔卻解甲做了掌刑官。“二將軍”的稱呼也漸漸被人遺忘。開成元年三月,王奔率軍出征豐州。王奔被任命為留守,又重新披掛做了將軍。此後,王奔兵敗九娘關外。河東名將董八成率軍圍攻中受降城,王奔沉著應戰以弱勝強,捍衛了天德軍的根本。
自此,王奔便取代王謙和牟齡成為天德軍將士心中的新戰神。雖然這尊新神因為舊神的猜忌,一度鬱郁不得志。但神就是神,尤其是眼下這群龍無首之際,神到之處軍心定人心穩。
“剛才是誰在打架?”前水師統領朱箜板著臉問。如果說王奔是天德軍將士心中的神,那朱箜就是天德水師的神,雖已離任多日,但虎威絲毫不減。他只張口一問,眾人仍覺雙股戰慄。
“是,我……”張松奇囁嚅道。對自己的這位表哥他是怕到了骨子裡。
“還有我!”熊林岱挺胸脯凹腹大聲答道。熊林岱只有二十三歲,是水師中最年輕的偏將,整個水師只有他敢在朱箜面前大聲說話。
“是你跟他們說我會帶著水師投奔武圭豪?”朱箜面無表情地問道。
“是。”熊林岱毫不掩飾。這讓朱箜覺得有些下不來臺,臉皮因此漲的很難看。
“哦,那你說說,為什麼懷疑朱將軍會帶著水師投奔武圭豪?”王奔笑眯眯地開了口。大神與普通人的最大區別就是他永遠讓你覺得高不可攀,即使他笑著跟你說話,也讓你大氣也不敢多出一口。
“卑職從未懷疑朱將軍會叛投武圭豪。”熊林岱此話一出,十幾道敵視的目光齊刷刷地盯在他的臉上。張松奇覺得自己機會來了,他指著熊林岱的臉吼道:“你胡說八道!我親耳聽到你在汙衊表哥……”或許是他覺得當著王奔的面稱呼朱箜為表哥有些不妥,張松奇的語調先揚後抑,最後幾乎輕不可聞。
王奔呵呵一笑,盯著熊林岱的臉,問:“有人揭發了你,你不為自己辯解一下嗎?”
熊林岱答道:“話我是說過,但言不由衷,我的心裡從未懷疑過朱將軍。”熊黛林看著張松奇,“我懷疑水師裡有內奸,我這麼說其實是想找出那個內奸。”
“那你找到了嗎?”王奔依舊笑著。
“誰最期盼朱將軍回來,誰就是內奸。”熊林岱說話時又瞟了張松奇一眼。
張松奇暴怒道:“狗孃養的!你在懷疑我?”揮拳便要打。
朱箜劈手抓住他的手腕,張松奇紅著臉爭辯道:“這廝侮辱我,我豈能與他善罷甘休?!”
王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