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後宅走廊內,劉璋的長子劉循正在為龐羲而向父親求情,劉循是龐羲的女婿,前些日子他去巡視梓潼郡,正好和鄧芝錯過,但他看到了鄧芝的留信,才知道岳父處境不妙。
“父親,東州士的存在,才使我們能平衡巴蜀本土系,一旦東州士勢力消弱,被巴蜀本土系佔上風,恐怕當年趙韙之亂會重演。”
劉璋正站在鸚鵡架前餵食他心愛的鸚鵡,半晌才淡淡問道:“是龐羲讓你來的嗎?”
“並非是岳父讓孩兒來,孩兒只是聽到一些傳言,所以有點擔心。”
“你聽到了什麼傳言?”劉璋不緊不慢問道。
劉循遲疑一下道:“孩兒聽說有人對張松案不滿,想利用荊州軍西擴來打擊東州士。”
“難道荊州軍已經進攻巴蜀了嗎?”劉璋回頭冷冷看了兒子一眼。
劉循低下了頭,他心中很矛盾,一方面他想保住岳父龐羲,但另一方面他也認為荊州必將西擴,想說服父親放棄僥倖心理,全面動員備戰。
“孩兒只是擔心,荊州軍會這麼做。”
“哼!”劉璋重重哼了一聲,極為不滿道:“劉璟憑什麼進攻巴蜀?他是接到天子旨意,還是被任命為益州牧?虧你還是長子,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整天人云亦云,你有沒有腦子?”
劉循嚇得低下頭不敢說話,半晌道:“可是也應該積極備戰,做好應對荊州軍西進的準備。”
“放屁!”
劉璋大怒,指著兒子罵道:“你這個蠢貨,給我滾!滾!”
劉循嚇得連忙後退,走了幾步,劉璋又剋制住怒火喝道:“回來!”
劉循又來到父親面前,頭深深低下,一言不敢發,劉璋半晌才道:“連曹操幾十萬大軍都被劉璟擊敗,我就算再募兵會是劉璟的對手嗎?我若大肆戰備,調兵遣將,劉璟正好我說要進攻荊州,然後派重兵和我對峙,萬一他使個什麼陰謀,說我的軍隊進攻荊州,殺他的民,燒他的房,你讓我怎麼解釋?”
劉循這才明白父親的用心,父親不是不擔心荊州軍西擴,而是賭劉璟找不到西進藉口,然後縮頭做烏龜,讓劉璟無從下手,雖然也有一點道理,但這也太被動了,劉循嘴唇動了動,還是不敢反駁父親。
劉璋又繼續道:“劉璟和馬超已有勾結,他很明顯是想北上關中,如果他找不到進軍巴蜀的藉口,他會一直等下去嗎?曹操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等,他必然會暫時放過巴蜀,繼續北上,可他一旦奪取關中,你以為他還有機會和精力來攻我巴蜀嗎?”
劉循暗暗嘆息一聲,父親太想當然了,事實哪有這麼簡單,但他不敢再反對,只得低頭道:“孩兒明白了!”
劉璋見兒子醒悟,這才轉怒為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實力不濟就要學會示弱,姿態放低一點沒有問題,你要好好跟為父學一學。”
劉璋的語氣放緩下來,停一下他又道:“龐羲之事我自有分寸,雖然我不至於像張松那樣待他,但他在巴東郡也呆得太久了,我會讓他換一個位子。”
“是!孩兒告退。”
劉循正要離去,劉璋忽然想起一事,又吩咐他道:“我聽說司馬懿又來了,馬上就到成都,你替我去迎接他,記住了,姿態要放低一點。”
“孩兒記住了。”
下午時分,司馬懿在一百軍士的護衛下又一次抵達了成都,他是作為劉璟的使者前來和劉璋協商會面之事,這是上一次雙方達成的共識,包括荊州正式將建平郡和宜都郡還給益州,當然,這些事情不是說做就能做,需要雙方協商,需要落實很多細節。
司馬懿在劉循的熱情歡迎中進入了成都,並由劉循代表父親和司馬懿進行了初步交談。
“我父親非常感激荊州軍驅逐了劉備,使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