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笑了笑,“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合乎常理,或許是我多慮了。”
“軍師不妨說說。”
“第一個問題是這支商隊為什麼要帶違禁武器,他們明明知道要被搜查,幹嘛還帶違禁武器,而且他們只有十餘人,我不明白帶違禁武器有什麼意義?”
“或許他們覺得路上不安全,要保護自己。”
“如果覺得不安全,就不應該只有十餘人,要照顧三百頭騾子,我覺得人太少了,而且聽曹將軍說,似乎是事後才知道他們是蔡家商隊,但從常理而言,這些人被抓捕時都會喊出他們的身份,我覺得有點奇怪。”
這時,旁邊曹植冷冷哼了一聲,“軍師,一點也不奇怪,是樂弈想謀人家的貨物,貨值昂貴,他起了貪念,便用違禁弓弩栽贓對方,這樣就把人抓走了,蔡進自然利用這個機會製造事端。”
曹真大急,“三公子,你不能這樣信口胡說!”
曹植不睬他,對父親施禮道:“啟稟父親,孩兒在許都也有耳聞,樂群在昆陽對往來商人收取高額過路費,商人對此怨聲載道,父親若想知道我說得是否正確,很簡單,把那隊商人找來問一問便知,不過我估計他們已被殺人滅口了。”
曹植深恨曹真取代夏侯惇,監視自己,今天他抓住這個機會,便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了,曹真臉色慘白,如果曹植所說是真,恐怕連他也會被拖累了。
曹操看了一眼程昱,見程昱面帶淡笑,他心中有種明悟,恐怕程昱也是這個意思,只是被自己的兒子說出來了,曹操沉吟一下,對曹真道:“這件事恐怕有蹊蹺,你再去調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得有半年隱瞞。”
曹植心中暗歎一聲,父親還是放過了曹真,曹真也如釋重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起身道:“卑職這就去調查。”
曹真匆匆去了,這是程昱才緩緩道:“其實就算是樂群行為不檢點,擄掠商人,但也不至於讓漢軍有理由越境抓巡哨士兵,這兩者的性質完全不同,所以明顯是漢軍挑釁在先,漢軍違反了停戰協議,魏公應該主動譴責劉璟,不能陷於被動。”
正商議著,堂下有侍衛稟報:“啟稟魏公,漢王派使者來見!”
曹操和程昱面面相覷,劉璟動作倒快,先下手為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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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侍衛將漢王使者請進了前堂,使者正是劉璟的主薄郤正,郤正上前躬身施一禮,“郤正參見魏公!”
“原來是郤先生,好久沒見了,請坐!”
曹操笑眯眯請郤正坐下,又令侍衛上茶,他問道:“漢王殿下可好?”
“回稟魏公,漢王殿下很好,曹妃也很好,漢王殿下特地令我送一點禮物給魏公,以示晚輩心意。”
一名侍衛將一隻描金木盒放在桌上,郤正開啟盒子,裡面都是極好的蟲草,郤正笑著介紹道:“這些冬蟲夏草產至青海高原,是羌人進獻給漢王殿下,殿下請魏公煎服,以保身體康健。”
雖然雙方處於敵對狀態,但劉璟仍不忘翁婿之禮,令曹操也頗感欣慰,他之前也收到女兒的信件,知道劉璟待女兒極好,並沒有偏見,王妃也寬容,這讓曹操去了最擔心之事。
曹操欣然收下蟲草,又笑問道:“漢王知道我來許都嗎?”
“漢王殿下說,魏公一定會來。”
曹操乾笑兩聲,心中卻暗忖,‘劉璟竟然猜到老夫要來,說明南陽衝突尚能控制,倒不必太過於擔心。’
這時,旁邊程昱笑道:“郤先生可是為昆陽衝突之事來許都?”
“非也!”
郤正搖搖頭,肅然道:“我是為葉城衝突之事來許昌。”
雖然是同一件事,但發生地不同,性質就不一樣,郤正顯然在原則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