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緊鬆散的領口,輕輕嗔道:“卑職這病怏怏的女子,那入的了大人的法眼,莫要開玩笑了。”
是不能開玩笑了。趙閒衝她點點頭,催促道:“煙兒姑娘,快點起身,我帶你去見墨竹大師,只要事情順利,很快你就可以無病無痛的環遊世界享受人生了。”他說著,背過身準備出去等著。
聽聞此言,柳煙兒臉色露出幾絲欣喜,卻又多了點點複雜,開口叫住趙閒:“大人,你等等!”
趙閒頓住腳步,奇怪回頭,望著她道:“怎麼了?莫不是需要我幫忙穿衣服?這本大人可不會介意,儘管開口吧!”他色眯眯的在她身上打量了幾眼。
雖然身體虛弱,卻沒到連衣服都穿不了的地步。柳煙兒自知他是開玩笑,面色微紅,擺首輕嘆道:“大人說笑了!煙兒只是有些緊張。”
趙閒莫名其妙,回身問道:“緊張什麼?”
唏噓輕嘆,柳煙兒看著窗外秋色如畫,輕聲道:“曾經長年這般呆在屋中,不定時疼痛欲裂渾身酸乏,很多時候都想著死了也是種幸福,只是我有不想死的無聲無息。承蒙大人您的賞識,讓我有了破繭化蝶的機會,我做了很多曾經夢寐以求而不能做的事情,完成了自小埋藏在心中的心願。本以為這樣就可以了無牽掛的離去,可惜,現在卻發現自己捨不得了。我好想去看看你說的那些地方,好想……”
話至此處,她卻欲言又止,轉而深深望了趙閒一眼,臉兒微紅,低頭喃喃道:“或許這樣,人生才算真正完美吧。”
趙閒心中暗笑,故意提起外面世界的美好,便是給你活下去的勇氣和期盼,捨不得就對了。他輕輕笑著道:“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實現你的願望,連遠在長安的神醫我都能給你請來,這點小願望有算什麼了?”
柳煙兒神色微黯,靜靜垂眸喃道:“我問過費羅神醫,他說醫治之法很極端,成則脫胎換骨,敗則魂歸九泉,沒有任何僥倖可言。”
望著窗外暖陽如醉的杭州美景,她眸間露出深深的留戀:“或許明天,我就再也看不到這些景色,聽不到你們的聲音。若真是那般,倒不如就這樣拖著病軀傲下去,雖然必定會死,卻也能多看多聽幾天,不是嗎?”
以剛猛烈藥醫柳煙兒弱不禁風的身子,好比用冷水滅烈火,要麼火焰熄滅,要麼水被蒸發,二者沒有共存的可能,而且柳煙兒根本承受不住水火相融時的劇烈反應。趙閒心中也沒底,臉色卻已經輕笑道:“煙兒姑娘,你若來自己都逃避,請再好的醫生也是沒辦法了。你看看我遠赴北齊給你請大夫,又護送你來杭州找神醫,背上中兩槍差點被打死,我還等著你痊癒後報答我了!”
柳煙兒嚅囁香唇,努力平息著心中的緊張。即將面對生與死的抉擇,沒有人可以毫無波瀾的冷靜下來。
趙閒心中暗歎,伸手出手輕笑道:“走吧!相信我。”
看著伸到面前的大手,柳煙兒愣了稍許,臉兒漸漸升起幾絲暈紅,輕輕點頭,拉住他的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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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混賬!”
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傳來,王府之內的下人都是縮著腦袋瑟瑟發抖,武田信昌的寢室內,幾個侍衛捂著鼻子滿臉厭惡,打量著地上用白布遮蓋的屍體。
賢王額頭青筋暴起,焦急的在屋裡徘徊,對著王府侍衛氣急道:“東瀛的二皇子在本王府上身首異處,讓本王如何與他們解釋?正值復國至關重要之際,刺客竟然能堂而皇之的進入本王的府中,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嘛?”
眾侍衛低頭默然不語,對於武田信昌這個目中無人的東瀛使臣,他們都是能離多遠離多遠,屍體都是今早上才發現,更別說刺客了。
遠丞相徐銘見此,異樣的看了旁邊的沈凌山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