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爵的迷茫堅持不下去了,呆呆看著楚清露。他不過是自己示弱,希望露珠兒安撫一下自己。安慰著,露珠兒心軟,說不定能讓自己親親抱抱。結果……露珠兒這麼「自信」,居然毫不猶豫地往她自己臉上貼金。
露珠兒伸手撫摸他的頭,哄小狗一樣的溫柔語氣,誘拐之味極濃,「別怕,你對不起我的事情多了,債多不壓身,我會幫你記著每一件,供你隨時找理由向我道歉。」
傅青爵頓時有心驚肉跳之感,忽地抬手抓住她手腕,「你是不是記起什麼了?」
「呵呵。」楚清露但笑不語,讓傅青爵侷促不安,卻不知道該如何問。
楚清露望向窗外:她是想起了一些片段。
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年,在她中途明明暴露過自己冰山美人的性格後,她仍然對傅青爵和氣有加。在楚清露的記憶中,她只對傅青爵這麼賠過笑臉。除了他,她對誰都是漠著一張臉。
但那時,之前對她百般好的傅青爵,對她的態度卻有些冷漠,甚至帶著敵意。他看著她的眼神很清楚地說出「厭惡」這個詞……如果她愛他,她得多傷心啊。
楚清露漠然地想著這些,沒有前因後果的記憶,讓她輕而易舉把傅青爵推到「對不起她」的一邊。
她現在不向傅青爵發難,不生氣,不難過,除了那是前世的事情外,還有一點最關鍵最重要的:她要把前因後果都想起來,想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賤」,傅青爵為什麼對她態度轉變那麼怪。只有想清楚自己的過錯,才可以想辦法把過錯推到傅青爵身上。
哎,她就是這麼個心機重的壞姑娘,沒辦法。
「乖。」楚清露摸摸情郎的頭,心情愉快。
一得一損,她從傅青爵這裡得到的歡愉,註定在許文容那邊消磨。傅青爵有一點說的沒錯,許文容的多才是出眾的。這些日子,她確實考了楚清露不少知識。每一樣,不論楚清露答得如何,許文容都能從中挑到錯處。
誰都能看出來許文容對楚清露的挑刺程度有多嚴重,連端茶送水的僕人都能看出來。傅青爵心疼楚清露,他愈加猶豫自己的決心,想就這樣算了。但楚清露一直咬著牙堅持了下來,每天忍受許文容的挑剔,有錯邊改,不說一句廢話。
楚清露心想:許大人每天都不給她好臉色,也不提她的學問如何,也許是想等她自己醒悟,自己後退。
可惜許文容錯了,她楚清露不是那種脆弱的人。越是被人瞧不起,她越是能捱到後面。她非要鼓著一口氣,讓許文容看到,自己沒有那麼輕易被打倒。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要堅持下去。
每到新的一天,許文容仍然能見到小姑娘來向她請教學問。許文容虛著眼檢視前一天的作業成績,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你應該能看出你的才學和我的要求,差距巨大。你不會自慚形愧嗎?」
「我今年不過十五,學問達不到許大人的要求很正常。許大人都不嫌我丟人,我當然相信我自己。」楚清露不卑不亢答,她對許文容的刻薄感官也不如何好,但這不影響她向許文容請教學問。
「你相信自己?」許文容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臉上神情古怪,「不是憑著端王殿下和我的關心,你能走到我面前?你這麼大的小姑娘,我早見多了。扒著端王,得到不少好處吧?」
「也許我的學識水平確實達不到你的要求,但我的人品你也無權置喙!」楚清露聲音冰冷,平視對方,「所有外力皆可廢,也皆可用。若你不是許家人,只憑你自己,你又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自己並非清白,何以用有色眼光看別人?我和端王殿下的關係與你無關,不需要你評價。」
「不需要我評價?」許文容笑一下,懶洋洋道,「我知道我兄長在和宮中德妃商量端王和我家中侄女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