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打著哈欠,王言老賊的話如同催眠符一樣,讓他更加想睡覺。原來古代的領導也愛講大話、套話。
嘰裡呱啦講了足足一盞茶的工夫,聽得林嵐前腳尖著地,後腳跟懸空,差點栽倒在長廊上,好在三位凶神惡煞的山長不善言辭,寥寥幾句話就切入了正題。
“下面,將是考察你們在書院成果的時刻,在幾日前,我們幾位山長商量了一下,入學三年的老生,不管分牌到沒到規定,都予以肄業,全心準備來年的春闈!”
站在前邊的六位有些吃驚。這……這是要趕他們走?
趙光的臉色倒還好,只是略微驚訝之後,便恢復了,甚至還有些釋然。
齊飛白和關天明二人,本就準備投筆從戎,這入不入言公門下也無太大寄託,只是有些疑問,為何突然宣佈這件事。
白浩然倒是十分符合他那隨遇而安的個性,臉色如常,出門前算了一卦,倒是大吉,靜等命運安排。
張蒼臉色一變,卻立馬鬆了一口氣。只有王子安,變得有些焦躁起來,問道:“叔祖,這樣是不是太倉促了?子安還有不少學問要想書院的夫子請教。”
王言捋須,緩緩道:“春闈之事已定,憑你們幾個的才華,定然能夠登科及第。學識其次,才能品性才是今後為官之道上的本錢,之所以如此倉促的讓你們肄業,就是不想讓你們還有所羈絆。天道酬勤,不要總是想著走捷徑。”
王言的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帝師門生,不是那麼好當的。
“好了!開箱吧。”
白浩然啟箱,靜靜地等在原地。
王言緩緩走過去,箱子很好計算,滿則為一千,白浩然的箱中七百有餘,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交代了。
“不錯。”
“言公謬讚。”白浩然不溫不火地回道。
王言讚賞地看了一眼,道:“汝父白石,乃當朝一股清流。沒想到你也如此脾性,好,好啊!”王言在白浩然肩上拍了兩下,繼續往後走去。
關天明的箱中分牌不多,但也有五百餘之多,填滿了一半。
“不錯,代我向你祖父問一聲好。”
關天明拱手一禮,道:“多謝言公。”
王言還未走至,張蒼便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啟了箱子。
“譁!”
“這……他難道……”
張蒼還沒等王言說話,便拱手一禮,道:“學生幸不辱命,取得一千分牌。”他的眼中充滿了笑意,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有多麼幸運,居然能夠成為唯一的帝師門生,仕途定然能夠一帆風順!
“不錯。”王言依舊兩個字,便從張蒼身邊擦肩而過。張氏沒有什麼值得他要問候的人,所以就這樣離開了。
後邊的夫子將分牌數記錄在一張紙上,然後交給了張蒼,笑道:“恭喜你,從書院畢業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讚美之詞了,彷彿比較關天明和白浩然,似乎還少幾句。張蒼的臉變得僵硬了,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有些小失落地接過那張畢業證。
他是六個人之中,唯一拿到的畢業證,而不是肄業的證明,然而他卻一點也沒有感受到王者的待遇,難道不該是讚不絕口嗎?
然而這樣的自我良好的感覺並沒有發生,一切都像是張蒼個人揣測,白白激動了一晚上。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場面?他聽到的依舊是不錯,很好,多多努力,似乎他這個分牌最多之人也沒有得到過多的賞賜。
心情同樣糟糕的王子安,也只能嘆氣,只希望今年過年之時,能夠透過家族關係來拜入自己族叔門下了。
王言幾人來到龐宗耀的身前,前邊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