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顧三閔是風字堂的長老,也出言傲氣地說道:“現在走,是賣爵爺個面子,等一會兒就不是請這麼簡單了。”
“呵呵,咱家倒要看看,這六扇門是不是走不出去了。”
顧三閔忽然瞳孔一縮,見到林嵐身邊多出了一位鬥牛服太監。這位他是見過的,沒想到居然到了六扇門之中。
“曹貂寺,這是為哪般?”
曹貂寺隱隱一笑,說道:“六扇門前幾日有大動作,大內自然也聽到了風聲,咱家和爵爺過來,就是聖上的意思。”
“聖上的意思?”
曹貂寺眉頭一挑,冷冷道:“怎麼?你不信?是不是要聖上親臨,這六扇門才有其他人說話的份?”
“不敢不敢。”
林嵐笑道:“那幾位長老是不是還想趕人呢?”
“不敢。”
“身為衙門,就要有規矩。一個個江湖氣不該,還配在六扇門混?這麼大年紀了,不以德服人也就罷了,居然肆無忌憚地奪權,反了你們了!”林嵐振臂高呼,嚇得六扇門之中的捕快、差吏紛紛側目瞧來。
柳伯黨瞥了眼邊上面無表情的曹貂寺,眉頭皺著更加重了。他自然是不怕林嵐的,然而這位實力高深莫測,更重要的是背後還站著聖意的曹貂寺,他的意思則是顯得更為重要了。見到曹貂寺一語不發,像是任由林嵐來辦,只能是忍氣吞聲,靜看事態發展了。
林嵐掃了一眼幾個眼神警惕,面服心不服的老東西,冷笑道:“曹貂寺,早聽說六扇門向來沒規沒矩的,好好的衙門搞得烏煙瘴氣。白統帶堂堂六扇門統帶,居然被這些卸了職,退居幕後的老東西給吆五喝六的,是不是該清理清理了?”
聽到林嵐喊他們老東西,柳伯黨、顧三閔等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卻不好發難,除非他們準備屍首分離地被拖出這衙門。
曹貂寺幽幽地說道:“那依爵爺的意思,如何辦?”
“革職查辦!”
“嘖嘖,他們本來就沒掛什麼職,不過是些死皮賴臉地留在衙門裡充長者的老狗罷了!”
一位長得五大三粗的老者橫眉冷豎,終於忍無可忍,喝道:“你個閹人,說什麼鳥話!”
柳伯黨喝道:“老章,不得對曹……”
話音未落,一陣血腥的風飄過,站在原地的顧三閔原以為自己的輕功已經夠了得了,在這曹貂寺眼中,不過就是跑得快了那麼點罷了。
章六脖頸上留下了三道爪痕,柳伯黨感覺臉上一熱,這血就這樣灑在了他的臉上。林嵐瞳孔一縮,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曹貂寺殺人,原本看上去老態龍鍾的曹貂寺,在出手的一瞬間,就連站在邊上的他,都感覺到毛骨悚然,彷彿被什麼惡鬼盯上了似的。
一個人指甲再如何鋒利,抓開一道血痕,應該是頂破天了,然而像曹貂寺這樣見血封喉,這就一下就讓章六一命嗚呼,連氣都不喘的,實屬難得一見。
柳伯黨、顧三閔幾人身體微顫著,嘴唇都有些發白,大內第一高手,這名頭不是蓋的。
曹貂寺慢條斯理地用蘭花指從胸口抽出一塊帕巾,擦了擦沾血的手指,幽幽道:“楊閣老都要敬我三分,喊一聲曹貂寺,這老東西居然喊咱家閹人,怎的?看咱家好欺負?非要見血了才老實?”
曹貂寺冷冷地掃了一眼其餘的四位,嚇得柳伯黨幾人紛紛低下頭去,“剩下的事爵爺您來辦就好,若是誰還不聽話,喏,和這不長眼的老東西去做個伴吧。”
沾血的帕巾飄然落地,恰好蓋在了死不瞑目的章六臉上。
殺一儆百,曹貂寺這一狠招,已經起到了震懾的作用,六扇門之中自然個個噤若寒蟬。林嵐道:“衙門總得有衙門的樣子,章六死有餘辜,望諸位以此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