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沒有。”
她放心了,想了下,有點不確定地問:“那你是不願意讓我跟媽見面?”見他又不吭聲了,褚恬有點著急,捅捅他胳膊:“說啊,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說了沒事。”徐沂的聲線依舊溫和,但細聽的話,語氣比之前要重了些。可見,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褚恬留在原地,不再說話。徐沂越過她,去取外面的食材,回頭見她依然站在那裡,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有些不對。
他想了想,試著跟她解釋:“恬恬,雖然她是我媽,但你不用刻意去討好她。她怎麼樣,不會對我有任何影響。”
褚恬猛地抬頭,有些難以置信地反問:“你覺得我剛剛是在討好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你剛才就是這樣說!”褚恬大步走過來,站在他面前,揚起脖子,又一次問,“你覺得剛剛我那樣做是在討好她?”
徐沂就是再不明白這句話怎麼就挑動了她的敏感神經,也知道再這麼論下去非得吵一架不可。他讓自己冷靜下來,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褲袋裡的手機響了。他取出來一看,是團裡的軍線打過來的。
休假時間打來,那一定是有急事了。
徐沂眉頭微皺,對褚恬說:“我先接個電話。”說著轉身去了與小臥室相連的陽臺。
褚恬一個人留在客廳,透過鏡子看到雙頰通紅的自己,覺得有些可笑。她清楚,不值當生氣的。可聽徐沂那麼說,她心裡還是冒火,有些話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從下午見到宋可如起,她就應付地很小心。之前領證的時候,她見過他父母一次。他的父親,徐建恆,聽到他們領證的訊息時,當著她的面給了他一巴掌。而她母親站在旁邊,一句話也沒有說。從那時起,就知道這兩人對他們這樁婚姻的態度了,也明白徐沂與父母之間的關係不算好。
而今天與宋可如見面之後,她的這種感覺沒有消失,反倒更明顯了。因為宋可如試探了她,她問她:“想讓徐沂一直留在部隊裡嗎?”
褚恬在跟徐沂結婚之前,從未聽他提起過家裡的事,她只多少聽他之前的搭檔程勉說起過,徐沂的家庭條件很好,一直反對他當兵。所以聽到宋可如這麼問的,她有些犯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過,她自認不是一個笨到家的女人,知道這個問題是徐沂與家庭的重大分歧所在,除非他本人改變想法,否則永遠無法達成一致。這個時候,她當然會選擇站在她老公這邊了。
當時她心裡還有點小興奮,覺得像是做了一件很偉大的事,可又怕宋可如接著再深問下去,她應付不來,便趁機提出請她來家裡看看。
她自覺自己做得夠好了,沒想到到徐沂這裡,反倒成了討好別人。他是真笨還是假笨?她即便是對宋可如態度殷勤了些,那也是因為她是他的親生母親!否則——說難聽點——他們怎麼樣關她何事?
這人怎麼就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她在討好誰?
越想火氣越大,褚恬進了衛生間,接滿了一臉盆水。雙手掬起一捧水,撲到臉上,給自己降溫。嘩嘩的撩水聲聽起來很解氣,褚恬用力揉了揉臉,又屏息在水裡泡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長出一口氣。
滿臉的水珠遮住了視線,不過褚恬還是看見了站在衛生間門口的徐沂。他已經接完電話,不知道站在那裡多久了。
褚恬沒理他,用毛巾擦了擦臉,轉身就要出去。
“我有話跟你說。”徐沂伸手攔住了她。
褚恬撇過頭:“別解釋啊,現在不想聽。”
徐沂微嘆口氣,對褚恬說:“恬恬,我休假就快結束,我們不吵架了,行不行?”
“誰吵了?你吵了,還是我吵了?我吵什麼了?”褚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