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閨。
院子裡也很雜亂。野草遍地,從石板縫隙中鑽出來,在風中搖曳,還有麻雀等鳥兒在尋草籽吃。
夜晚狐獾出沒,蛇蟲爬行。
皇宮北面人煙稀少,連線著一片片樹林和湖泊,白天都陰森森的,到了夜晚更是鬼影重重,連大膽的侍衛都有些心悸。
古塵沙也不在乎,躲在這裡避禍更清淨。
剛進小院,迎面走過來個小太監,手裡提只大公雞,喔喔喔叫著,看見他立刻彎腰:“十九爺,今兒有雞吃了,尚膳監今天採買很多新鮮菜,我好多歹說,總算給我們勻了只雞。”
古塵沙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嘆口氣:“小義子,你跟著我這麼久忠心耿耿,我好處也沒給你,你還四處被人欺負。”
這小義子是唯一肯跟著他的太監,已有多年。
“爺千萬別這麼說,我本來也是個可有可無的癩皮狗而已,只有爺把我當個人,我敢不忠心?”小義子連忙跪下:“爺,這院子也太荒了,要不要把草拔下?整治得乾乾淨淨,住著也舒坦些?”
“常言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就是讓這裡荒涼些,讓人覺得我頹廢如死,這樣少許多煩惱。”古塵沙深得韜晦之術:“起來吧。”
“小的明白。”
小義子站起,冷不防手滑,那大公雞突然飛起,朝古塵沙撲來。
咯咯咯咯!
雞爪狠狠抓到了臉上。
古塵沙慌忙之中,用手去擋,爪子就血淋淋的把他手上皮肉抓下來大塊。
刷!
他從袖子中抽出匕首,以“橫掃千軍”的招式割中大公雞脖子。
他武功平平,卻也苦練過,縛雞之力還是有的。
大公雞脖子被割破,雞血灑在身上。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義子嚇得魂不附體。
“起來吧,這算什麼。”古塵沙倒無所謂:“你把大公雞收拾烹煮了,我回房間包紮傷口,換件衣服。”
他雞血鮮血混合著,身上實在不像樣。
回房脫下衣服,吧嗒!那本書掉下來,上面也沾了血液,隱約有清光閃過。
古塵沙彎腰撿起來。
手剛觸碰到這書,嘭!上面居然燃燒青色火焰,書已經焚盡,出現青色卷軸,這卷軸非金非鐵,非絲非麻,上面有四個字,似乎飛鳥在翱翔。
“上古鳥形文字?”古塵沙認出來了,這是上古最神秘文字,鳥可以飛,溝通上天。
文字做鳥形,就是秉承天意。
“受命於天!這是!祭天符詔!”
他嘴裡結結巴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因為那捲軸上面四個字《受命於天》。
想不到,歷代皇帝畢生追求的這東西居然就隱藏在破書之中。
得此符詔,刻苦修煉,就可成天子。
沒有此符,哪怕權勢再大,疆土再廣,也是皇帝,而不是天子。
皇帝是皇帝,天子是天子。
因為皇帝只能命令凡人,而天子手持詔書,可以冊封諸神!
天子封神。
只有手持此詔,冊封的神,才是真神,除此之外,都是偽神。
哪怕是現在,天符大帝的十大功績之一“廢淫祀以封諸神”,都只是清理那些沒有被古天子冊封的邪神惡魔,而不是自己真正冊封真神,他沒有祭天符詔。
天子真正的權柄,不是管理凡人,而是冊封諸神。
否則,又怎麼能稱得上天子?
古塵沙把這東西收起,心情從最初的激動平復下來,長長噓了口氣:“社稷神器,有德者居之,未必也就需要什麼祭天符詔。”
就在收起之時,符詔上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