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於心?
想要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將它得到手——這句話是他常掛在嘴上的,難道一面對她,他就變得退卻不再索求?
不,他不想放棄!
踏出房門,一扇門成功地隔開兩人所處的世界,卻隔不開他要她的決心,目前的退離只是暫且休兵而已。
仇愛以為索靖會被她前幾天的表現氣得將她趕出靖城任其自生自滅,畢竟男人骨子裡天生自有一份沙文主義存在,沒有一個男人會受得了女人強烈拒絕他的索求後,還出現在這個女人面前的。
但,索靖打破她對男人以往的認知。
靖城後院是閒人勿進的禁地,除了索靖允准進入的人以外,誰也不知道這後院有什麼,是以今天一早科林出現在她面前帶她來到後院時,仇愛不能說自己不訝異。
也難怪索靖不準任何人進入。仇愛望進一大片溫室花卉,誰想得到像索靖那麼漠然決絕的男人竟擁有如此美不勝收的溫室。
“索靖種花?”她問了個自覺挺白痴的問題。
科林撲哧一笑,說什麼也無法想像老闆種花的景象。“老闆不會種花,這溫室是以前倍姬夫人留下的。”
蓓姬?“你是指伊甸的女主人?”
“仇小姐知道老闆與蓓夫人的事?”
“不,我只知道伊甸是靖城的前身,據說索靖為了得到伊甸不擇手段殺了蓓姬。”
科林黯下臉色。“仇小姐相信這項傳聞?”
“不,他不會殺人。”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篤定,但就如索靖相信她無害於他一樣,她同樣堅信他不會殺人。“依索靖的個性不會為了一座賭場血染自己的手。”
“原來我在你心中有如此評價。”
索靖會出現並不在她的預料之外,她早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任何事,只是不明白她有什麼值得他堅持的。
“我向來不聽信謠言,除非眼見為憑,否則一切都有可能是空談。”刻意佯裝的語氣為的是掩飾被他發現自己對他不該有的信任的困窘。
索靖揚手示意科林退下,只留下他和她兩人在溫室。今天他不想和她爭吵,只想看看她,聽聽她的聲音。
“想聽故事嗎?”
“咦?”仇愛呆在原地,不明白他突然緩和下來的舉動,平和得像前幾天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我問你想聽故事嗎?”他重複道,牽起她的手一同走向早已派人準備好的露天咖啡桌。
“如果你認為這樣就能達到目的,索靖,我得告訴你——天真的人是你,我不再是迷戀小花、小草和這種所謂浪漫氣氛的小女孩,這些你儘可以省下免得麻煩。”她不得不提醒他。“我不可能因為這樣而有任何改變。”
“但是你的口氣像在提醒自己別沉迷於這種氣氛之中。”他按住她雙肩逼她坐定;再落座於她對面。“茶還是咖啡?”
仇愛按捺住脾氣與些微的惶恐,神色自若,也存心為難。“我要烏龍茶,你有嗎?”
“中國人的喜好嗎?”他笑了笑。“雖說早晨不適於品茗,但偶爾為之無傷大雅。”說著,他從旁取出茶具,看傻了出難題的仇愛。
“你——”
“想難倒我還得多加些斤兩。”第一回合算是他贏了。“想吃些什麼?”
仇愛烏黑的眼珠忽而靈動轉了轉,挑釁地回以顏色。“綠豆糕、芋泥糕、七巧酥、蓮子粥。”她點的全是中國著名的糕點甜品。“還可以點更多嗎?”在拉斯維加斯待久的人都知道,中國式糕點在這裡並不普遍,有的甚至不曾見過。
“只要你吃得完。”他打趣道,挑釁的語氣也不落人後。
看來她是被他逼得無路可退只得原形畢露了,他想。但,這個原形畢露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