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邊問房舍,雙門緊閉。
海長城輕輕叩動門環道:“老朽海長城,有人在麼?”
未聞回答聲,木門卻呀然而開。無名氏晃燃手中的火招子,點起了案頭火燭。明亮的燈光下,只見一個黑袍人冷冷地站在門後。
無名氏一揮手,道:“得罪,得罪!”
黑衣人冷冷的站著,似乎是根本未聽到無名氏說的話,連頭也未轉一下。
海長城一指俞秀凡,道:“這位是造化城主的貴賓,特來探望。”
黑衣人目光轉到俞秀凡的臉上,瞧了一陣,搖搖頭,擺出一個送客的手勢。
海長城低聲道:“貴賓來自造比城,不可輕易得罪。”
黑衣人一皺眉頭,突然轉身行回木榻,盤膝而坐,閉上雙目。
俞秀凡心中一動,回顧了無名氏一眼,道:“勞請無名兄,把這位不說話的朋友給拖出去。”
無名氏搖搖頭,笑道:“這個恕難從命。”
俞秀凡道:“無名兄不肯出手,俞某人只好自己來了。”大步行進木榻,突然一伸右手,抓向黑袍人的肩頭。
黑袍人雙目未睜,身軀未動,被俞秀凡一把抓住。
俞秀凡只覺五指如同抓在一塊堅硬的石頭上一般,心中暗暗一震,暗忖道:“這是什麼武功?心中念轉,右手向上一提,竟把那黑袍人給生生提了起來。但那黑袍人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雙腿盤收,雙手合什,有如一座鐵鑄木雕的神像一般。
俞秀凡心中暗作盤算忖道:這人一語不發,看來只有逼他出手一途了。內勁暗發,右手一揮,硬把那黑袍人拋向院外。但聞蓬然一聲,摔落在實地上。無名氏手執火燭,當先奔出室外。只見那黑袍人仍是雙掌合什,盤膝坐在實地上。他臉色平靜,盤坐的姿勢,也和室中木榻上一洋。這一摔不但不見他有什麼痛苦,而且,連他的姿勢也保持原來的樣子,沒有改變。
無名氏輕輕咳了一聲,笑道:“好定力!”
俞秀凡快步行了過來,看那黑袍人仍然閉著眼,心中暗暗敬佩,忖道:“這人的定力,果然叫人敬佩。心中念轉,口中卻冷笑道:
“閣下有這樣一份好定力,才能一直閉口數年,不說一句活了。”
無名氏微微一笑,道:“一個人,到了這等境界,不論他說不說話,實也無關緊要了。”
俞秀凡冷冷說道:“我不信,他真的能忍下去。”右手緩緩伸出,扣向那黑袍人的脈穴。
黑袍人靜坐下動,竟讓俞秀凡抓住了右腕脈穴。手指觸及那黑袍人的右腕,俞秀凡立刻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外面膨脹,而且手指握住的右腕,突然開始發熱,俞秀凡一皺眉頭,提聚真氣,五指緊收。黑袍人臉上突然變了顏色,雙目也緩緩睜開。俞秀凡承受少林群僧合力打通奇經八脈,又得花無果用藥物和本身絕世功力,助他突破了十二重樓。他己具備了當世第一流高手的功力,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而已。這一運功抗拒,那黑袍人手腕上的熱力,頓然開始減低,逐漸消失。黑袍人臉上,開始滾落下汗水,片刻工夫之後,汗水溼透了黑袍。但是,黑袍人確有一股狠勁,雖然人已大感不支,但仍然咬著牙,一語不發。冷眼旁觀的海長城和無名氏,卻看的,心中震駭不已。海長城心中有些底子,還可以保持著鎮靜之色,但無名氏卻看的臉色大變。
俞秀凡心中大感不忍,但形諸於外的神色,仍然十分凌厲。
無名氏冷然一笑,道:“一個人如是死了,那就永遠不能說話了。”
黑袍人望著無名氏一眼,仍然未發一言。
俞秀凡不停的增加內力,那黑衣人的臉上己然開始扭曲、變形。那是因為全力抗拒自秀凡內力壓迫的原故。
海長城輕輕咳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