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小力虧抬不動她,也只能隨她斜躺著了。而她睡得太死,竟一點沒有感覺。
想到阿溫,姜暖的心裡便一熱,這小傢伙才多大點兒啊,竟是這麼會照顧人。伸手在旁邊摸索著,竟沒有摸到每晚都會窩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小東西。
“阿溫!”她一驚,睡意頓消,掀開被子猛地坐起,兩隻腳在床下試探著找著鞋子,口中焦急的呼喚著。
“阿姊,我在這兒……”阿溫氣喘吁吁地聲音自外面傳來。隨即屋門被‘吱扭’一聲推開,先是地上的一團小黑影兒衝了進來,圍著姜暖的腿蹭來蹭去的討好著,不用看也知道是好漢。隨後而入的阿溫摸索著走到桌前先是悉悉索索地點起了油燈才又緊跑幾步趕緊關嚴了屋門。
橘色的燈光雖不明亮卻是將這空落落的房間暈的溫暖。低頭終於看見了被整齊地擺在床腳的鞋子,姜暖趕緊穿在腳上,感覺到靠過來的阿溫周身帶著一股陰冷的寒氣,她心疼地拉過他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口中埋怨道:“一時都不消停,這麼冷,你跑出去做什麼?”
阿溫的小手熱乎乎地並沒有很涼,倒是有些潮溼的感覺,這讓姜暖心中一寬,隨即鬆開了手掌站了起來抬手攏著自己散亂的髮絲說道:“又給好漢去喂水了?手都沒有擦淨呢。”
“沒有啊,是外面下雪了,我坐著無聊,才帶著好漢出去看看的。”
“下雪了?”姜暖停了一下腳步,然後開啟門飛快地跑了出去,邊跑邊說道:“阿溫,帶上門趕緊過來幫忙……”
“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阿溫趕緊應了,關了屋門也追著姜暖往前院跑去。
雪剛下起,並不大,屋頂與地面上也才如撒了細沙般的鋪了薄薄的一層。姜暖因為跑得急竟覺得那顆顆雪粒打在臉上有些刺痛。
那日下雨,前院牆上晾曬的苞米曾被收起來過。大概是沒有發現少了,所以第二日天放晴後,就又被那馬氏吩咐人晾了出來。這兩日一忙,姜暖竟給忘記了。方才一聽阿溫說外面下雪了她猛地記起了這牆上不能受潮的糧食,於是便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
苞米其實基本已經晾乾,一顆一顆地被束在一起,成串地搭在牆上,姜暖一伸手正好夠到,所以便一串一串地扯了下來丟在地上,不一會兒便把那一牆的苞米都拽了下來。然後她抱起一堆就往後院快步走去,對著蹲在地上也試圖抱起一堆的阿溫說道:“你個子小,別逞能。快點把地上散掉的撿了送到柴房去,大串的阿姊來抱就好……”
“嗯!”試了幾次都沒有抱起整串苞米的阿溫也意識到了自己力氣不濟這個問題,跟著姜暖的身後撿著地上散開的那些,然後邁著兩條小腿一趟一趟地在柴房與前院之間忙碌著。
將手中最後的一抱苞米丟在柴房的牆邊,姜暖的身上已是冒了汗,手腳有些不聽使喚的哆嗦著。拍打著僵硬的臂膀她開始對自己的身體身體吐起槽來:“真沒用!這一天覺是白睡了,體力沒加滿啊,就這小體格兒,以後怎麼戰鬥啊……”
“阿姊說了兩次戰鬥了,是要和誰打架麼?”將手裡拿著的玉米也丟在了牆角,阿溫用袖子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問道。
“呵呵,阿姊說的是過日子和打仗一樣,不是真的與人打架哈。”姜暖說著從碼得整齊的柴堆上拿了幾根木柴,抬腳向外走去,“走,我們去廚房接著‘戰鬥’,那裡暖和。還是阿姊煮飯,阿溫燒火。”
“過日子就是打仗?”阿溫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完全不懂姜暖話裡的意思。
他這個年齡要體會姜暖話裡的意思確實是太難,姜暖也無法和他說清,其實她們一直就是掙扎著在與生活較量,爭取著生存下去的權利。
用了晚飯,又洗漱了,姜暖與阿溫說著話回了房間。
一開門看見桌上亮著的油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