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掩上房門然後一股旋風般地捲到床前,三把兩把就將睡得熱乎乎連眼睛都還未睜開的阿溫從厚厚的棉被中掏了出來,抓起放在床腳的小袍子就給他套在了身上,口中欣喜的叫著:“別睡了,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我們出去玩兒……”
“昨晚入睡前,阿姊不是說要去尚武莊麼?”阿溫揉著惺忪的睡眼,滿是睡意。不過這孩子天生性子溫和淳厚,即便是這大冷的天被人從熱被窩中強行拉了出來也沒表現出不快來。
“哈!你這小東西睡覺倒是不迷糊,昨夜阿姊那麼小聲說話你也聽見了啊?”為他繫好棉袍上的束腰,姜暖讓他坐在床邊,在他的枕頭下摸出壓在哪裡的足衣一邊幫他穿一邊說道:“才下了雪,路上肯定不好走。更何況我們也不知道這個尚武莊到底在哪裡。若是路途遠少不得要僱了車子前去。路上有雪,車費必然貴。左不過也不急在這一兩天的,我們先打聽好了再說。”
“竇公子不是有馬車麼?阿綺去和他說說不就行了?”見姐姐幫自己穿好了足衣又彎腰拿起了小靴子,他連忙接了過來自己往腳上蹬去。
“阿溫,以後這樣的念頭不要再有了。”
聽見阿姊的口氣有些嚴肅,阿溫不解地扭過頭來看著她,難道自己這個想法不妥麼?
“阿姊與竇公子只是才見過幾面的並不熟絡的朋友。人家有馬車是人家的事,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就算是以後朋友處的熟了,也不能隨便的為一些小事就去麻煩人家。那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很丟姜家的臉呢。”
怕自己的話語解釋不清,姜暖直接搬出了姜家的臉面問題。這個小傢伙還是挺在乎的。
“嗯。阿姊說的對,我們不能讓姜家丟臉。”阿溫從床上跳到地上站穩,對著姜溫重重的點著頭。這回估計是記在心裡了。
推門出去,姜暖反身掩上房門的功夫,阿溫已經帶著好漢站在屋簷外面的雪地上踩起腳印來。不大一會兒,那兩排印子已經往前院延伸過去,阿溫咯咯地傻笑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讓姜暖的臉上也跟著掛了笑意。她抬頭閉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直讓那股清涼沁入肺腑,人也覺得分外通透起來,她不僅讚歎道:“這古代也沒啥不好的,至少空氣就比現代社會的汙濁空氣好了不知多少倍呢!”
“哎呦!”前院傳來阿溫地一聲驚呼,讓正‘享受’新鮮空氣的姜暖立馬睜開了眼,提著裙子疾步往前走去,“總是愛跑那麼快,摔倒了吧?”她邊走邊‘嘮叨’著。
一過正房就看見坐在雪地上的阿溫正雙手撐著地想要站立起來的情景,只是身上的棉袍束手束腳的讓他試了幾次都未站起倒是身上裹起了更多的積雪,屁股一撅一撅的笨拙模樣惹得姜暖一陣好笑。
伸手將他從地上拽起,她彎腰拍打著阿溫身上的雪花,語氣輕鬆,臉上尤帶著笑意:“去院子中間的平地上玩兒,別在這臺階附近亂跑,若是磕碰了你的小腦袋會摔得和阿姊過去一樣傻呢。”
“阿姊。”阿溫任由著姜溫的兩隻手在自己身上拍打,他仰頭注視著她的笑臉說道:“你笑起來的樣子和孃親好像哦!”
“……”
“可你和孃親完全不一樣,孃親從不許我這樣跑,也不許我在用膳的時候說話,還有,睡覺的時候也不會和我聊天。她說這叫……叫……”
“食不言寢不語。”看他‘叫’了半天也未接下去,姜暖開口替他說道。
“對,就是這句話。”阿溫點頭應了。
“孃親說的對。這些都是很好的習慣,阿姊在外人面前也會如此的。只是……”看他身上乾淨了,姜暖抬起腰望著他,捏捏他泛起一絲紅暈的小臉說道:“只是,這裡是我們的家,又沒有外人,阿姊更希望你自在些。”
“對了!”這個話題似是讓阿溫想起了什麼,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