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語失。可她和岑相思親近如此,令她早就收起了戒備的心裡,就算今天不說漏,早晚有一天也會被他察覺。如他這般心細如絲的人怎麼會發覺不了她話中的破綻呢。
沒有辦法抵賴,只能硬著頭皮扛著裡。姜暖在心裡激烈的掙扎了一番後,決定還是不告訴他自己身份的真相。
有些事,她是準備一輩子爛到肚子中的。
“你見過這個?”見她承認,岑相思心裡莫名的鬆了口氣。
“早就見過了。”姜暖手裡把玩這那柄只有手掌大小的鏡子並不敢用它去照自己的臉,陌生的真實的面孔和身後那個懷疑自己的——他,都是姜暖所不願看到的。
不想多解釋,也不想說謊話,免得將來自己還要說更多的謊話來彌補今天說的,姜暖閉了嘴。
將那面精緻的玻璃鏡子又輕手輕腳的放回了小桌子的抽屜裡。姜暖後悔自己手賤去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心裡堵得難受,說不出的彆扭。
轉身坐到了邊上的坐塌上,姜暖選擇了離岑相思遠些的位置,用手指攏起自己的秀髮,把散亂的髮絲都抓在一起。岑相思看到她的動作先是一愣,然後馬上把手中木梳遞了過去,馬上就要進宮了,她還沒有梳妝。
姜暖沒有接,她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那木梳一眼。只是垂著眼簾低著頭把長長的頭髮一點一點的捲起然後都盤到了頭頂,用髮尾的頭髮緊緊地纏住了髮髻固定好,把最後的幾絲碎髮塞進了髻子的下面,連簪子釵環都沒有用,只盤了一個最簡單的包子頭。
來到這裡這麼久,姜暖學了很多東西,而且是努力的適應著,可於梳妝打扮一道,和過去世的她一樣,今世她依舊的不喜。只要簡簡單單舒服就好了。
身心俱疲。
姜暖安靜的靠在車廂上,先是睜著眼空洞地望了望車子的頂棚,然後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這個世界上她始終是孤獨的,小心的保護著自己唯一的一點秘密,這有這樣她才能夠安全的活下去,而不是被當做異類或者著怪物被燒死。
帶著阿溫白手起家用盡手段用盡體力,她一點點經營著自己的生活,姜暖沒有覺得心累過。
與宸太妃明爭暗鬥,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她步步為營小心應對,姜暖沒有覺得心累過。
而岑相思,這個她認為的自己的最親近的男子,她的愛人,一句懷疑的問話,讓姜暖身心俱疲!
她的愛情很純粹,不摻進任何別的東西,她全身心的喜歡這個男子,不求榮華富貴,不求錦衣玉食,只要他也真心的對自己就好。為了他,姜暖可以容忍很多很多,但這其中絕不包括他可以懷疑她,以任何的方式來懷疑,姜暖都認為那是一種侮辱。
“暖暖。”岑相思很害怕看到這個樣子的姜暖,他小心的靠近她,伸手捂住了她的小手。居然是冷的像冰!明明一直抱著她就怕凍到她的啊,怎麼還是這般的冰冷?
岑相思知道自己的話傷害到了暖暖。那一刻他沒有管住自己衝口而出的話是傷人的。他忘了太傅姜承是個走了多少地方的人,他的博學直到現在都是被人仰視的。姜家的人知道一面鏡子算什麼稀奇的事呢。岑相思後悔自己說了那樣的話。他想告訴她:暖暖啊,你不要怨我,活了二十一年,我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敢信任啊……
“我們是要去見皇帝和皇后。”他聽到自己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姜暖沒有正眼,被他握住的手也沒有抽出,她只是輕聲細語地說道:“該注意的禮節我問過玉環,見到你母妃的時候我也絕對會給足她面子不會讓她難堪……”
“我不是那個意思。”岑相思急急的搖了搖她的手臂。
姜暖睜開眼望向他,看著他視線正盯在自己的髮髻上,不禁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