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行禮後,開始報告在外頭打聽到的訊息。“伏雁樓近日又在金國找了幾個擅使毒的人,延攬至組織裡。”
這一年來,伏雁樓將心思放在煉製毒藥上,弄得江湖中人心惶惶,大夥兒都在猜伏雁樓是不是想把自己弄成第二個唐門。
“可查到沈令颺的下落?”一年前,伏雁樓樓主沈令颺下落不明,甚至傳聞他已喪命,雖然後來又傳出他已回到伏雁樓坐鎮,但始終沒有外人再見過他。
“沒有,不過屬下倒是查到伏雁樓的人在十里外出沒,只是戒備森嚴,小的沒能探到什麼。”
傅翌容點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囑咐幾句後,將朗晴落在假山後的荷包拿出來,倒出裡頭的藥丸交給屬下,要他去查查,順便打聽空空島位在何處。黑衣人領命後,飛快掠出,消失在林子裡。
傅翌容負手漫步於庭,將今天的事重新想過一次。一炷香後,朗晴神清氣爽地起身,走到屋外,正好瞧見他立於樹旁,墨綠的袍子與周遭深深淺淺的蔥鬱融在一塊兒,日陽照在他身上映了一層光暈。
朗晴靜靜站著,欣賞他與周遭融合為一的沉靜姿態。他總是不疾不徐,天大的事似乎也擾不了他,她喜歡在他身邊的寧靜,讓人心安。
第4章(2)
林中的鳥兒忽地奮起,打破了靜謐,朗晴悄悄走近想嚇他,就在幾寸之遙,他突然轉過身,淡聲道:“醒了?”
她僵在原地,手掌還停在他肩膀上方,尷尬地笑了兩聲後才抽回手。
傅翌容嘴角噙笑,也沒調侃她,只道:“睡了一覺果然精神多了。”原本疲憊的雙眼如今又是神采奕奕。
她爽朗而笑。“是啊,這地方好。”
“對了,梁姑娘已經醒了。”
“毒解了?”她問。
他搖頭。“暫時,還是要請你去——”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突然握住他的手。他蹙起眉心,溫潤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悅,他不喜歡女人如此輕浮,正想斥責,她卻將他的手舉到鼻下。
令他訝異的是,她滿滿怒色地望他。“你為什麼碰我的木盒?”
他恍然:“我的手沾上木盒的味道?”
她放開他的手,冷哼一聲。“偷看別人的東西,不是君子所為。”
“是在下不對。”他微笑承認。“你的鼻子很靈。”他將手抬至自己鼻下,卻沒聞到什麼氣味。
“以後別碰我的盒子,你打不開的。”她警告。
“用榔頭也敲不開?”他挑眉,機關做得再好又如何,打爛就是了。
她不可思議地瞪著他。“這麼漂亮的盒子你要打碎它?”
他沒回答,只是淺笑。
朗晴像是第一次認識他般,搖頭再搖頭。“原來你不是謙謙君子,而是暴力屠夫。”
他失聲而笑。“我可沒這麼粗暴。”與她相處越久,越覺得她有趣,他知道她對自己有好感,在其他姑娘身上,他也曾察覺過愛慕之情,但一直沒動心,似乎總搭不上話。
人與人之間,能自然而然聊上話,多少有些氣味相投的意味,進一步便很有可能成為朋友。她雖然行事有些怪異,但與她聊天卻是自然又不費力,師父說過自然而然、順勢而為,不僅能用在武學上,生活上也應當如此。
忽然一陣風吹來,朗晴擰了下眉心,揉揉鼻子。“有血腥味。”
傅翌容警覺地看著她。“何處?”
她指著風吹來的方向。“那邊。”是大廳的方向。“我去拿包袱。”她跑回木屋,迅速將行囊繫緊在背。
他運起輕功往前奔去,顧及她的功夫普通,他特意放慢速度。
兩人還沒出樹林,便遇上幾名黑衣人襲擊,朗晴躲得遠遠的,看他行雲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