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漢子。
法元大師目瞪口呆,正自呆然若痴,突覺光線一暗,土坑前沒聲息出現一條欣長身影。
那人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坑沿,一身青色儒衫,足登青緞軟履,濃眉,薄唇,手裡握著一柄木劍,衣著裝束,和坑中死屍毫無分別。
法元大師劍些驚呼失聲,坑外那人,可不就是自己親手掩埋的“風鈴魔劍”楊君達麼?
尤其那人冷峻的神情,手中木劍,活脫脫就跟三個月以前,四門五派尋仇承天坪時一般模樣。
老和尚雖然禮佛,卻不信有鬼,忙不迭一提真氣,便想躍出土坑。
但是,淺淺數尺的土坑,他居然未能躍過,身軀才動,又重重摔倒了下去。
坑外那人嘴角微掀,冷然笑道:“大師感覺意外吧?三月之前,你那毒龍珠所化雪水,沒能把楊某人毒死,如今楊某人卻在這具假屍身上暗置毒粉,總算一報一償,了斷前仇。”
法元大師急忙運氣,一試之下,果然真氣已無法凝聚。
老和尚驚駭不已,但轉念間,即知求生無望,心裡反而鎮定下來,注目問道:“施主究是何人?請恕老衲眼拙!”
那人曬道:“大師何須作態,連區區楊某人也故作不識了?”
法元大師正色道:“楊大俠早在三月前便已故世,施主雖然搶得很逼真,但老衲決不相信人死復生的故事。”
那人吃吃一陣冷笑,道:“信與不信,那是大師的事,楊某人只要讓你們這些自命正派的偽君子知道,區區毒水,害不了楊某人,可是,諸位卻將報應臨頭,自食惡果。”
法元大師道:“這麼說,劍傷武當掌教,殺害三大門派掌門人,都是施主下的毒手?”
那人點頭道:“不錯,凡是參與承天坪尋仇之人,楊某人遲早會把他們劍劍誅絕,一個不留。”
語聲微頓,凝目又道:“所以,今天該輪到大師你了。”
法元大師發出一聲苦笑,道:“老衲年事已高,早將生死置諸度外,只是,施主假冒他人之名,嗜殺肆虐,不知目的何在?”
那人沉聲道:“楊某人負不白之冤,遭人誣陷,幸而不死親手報血仇,何須冒人名號。”
法元大師心念微動,道:“但老衲卻發現兩處破綻,足證皰主閃非楊大俠。”
那人一怔,隨即聳肩笑:“是嗎?楊某人倒想聽聽你指的是什麼?”
法元大師道:“其一,施主不該在死屍上暗施毒粉。”
那人道:“為什麼不該?”
法元大師道:“因為楊大俠生前最鄙視用毒,倘若施主真是楊大俠,即憑武功取老衲性命,亦屬輕而易舉,根本無須先施毒粉,行此暗算。”
那人冷曬道:“那是從前,如今楊某人為報深仇,不擇手毆,何況當初你以毒水逼我自戕,現在我也應該讓你嚐嚐毒發身死的滋味。”
法元大師道:“其二,施主不該持此木劍。”
那人輕蔑地道:“這又是為什麼?”
法元大師說道:“楊大俠劍術登峰造極,折枝皆可代劍,故舍神兵利器,僅以木劍聊備一格,但施主功力卻未達到那種境界,自知若憑木劍跟老衲動手,難操勝算,才想到先在棺中置毒,使老衲無法凝聚真氣,以掩短拙,實則欲蓋彌彰,反露破綻……”
那人不待他話完,冷喝道:“井底之蛙,所知幾何?你且睜大了眼看看。”
聲落,木劍斜舉平肩,遙指坑中松棺,凌空虛劈一劍。
木劍距棺,遠逾五尺,但劍尖所發無形罡氣,竟將松木棺材和棺內無名屍體,生生劈成兩半,直如利刃破竹毫無頓阻。
那人傲然笑道:“如何?”
法元大師臉上泛起一抹喜色,合十道:“善哉!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