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肖蓮介面道:“會主盡請放心好了,如今那孫天民滿臉都是藥膏,面目早已無法辨認,只要挑選一個身材跟他相似的人,模仿他的口音,相信不難瞞過那巫老婆子。”
復仇會主沉吟道:“這個人卻是有些難找。”
冉肖蓮也是蹙眉思索道:“本來金老護法倒很適宜,可惜他有了白天這段經過,同時也無法分身,事實上是不能夠了……”說著,斜眼復仇會主,俏目一邊霎了幾霎,突然“卟嗤”一聲掩口笑了起來。
復仇會主詫道:“你笑什麼?”
冉肖蓮急忙收斂了笑容,欠身說道:“賤妾倒想到一個很適合的人,只是不敢說。”
復仇會主略一轉念,恍然而悟,頷首笑道:“你可是認為本座很適合麼?”
冉肖蓮斯斯艾艾道:“會主的身材和機智,都算得是最恰當的人……但是,會主乃千金之體,卻不宜親冒鋒鏑……”
復仇會主沒待她說完,業已大笑而起,說道:“如此大事,若非本座親往,怎能放心?但,改扮的事,卻領借重你的妙手。”
說著,一把拉起冉肖蓮的纖手,大步走向內室。
兩人再由內室出來,復仇會主已變得焦須枯發,滿臉藥膏,跟孫天民一般模樣了。
冉肖蓮特地又交給他—只藥罐,說道:“這罐裡是苗疆最毒的‘金頭鏟“,兇血封喉,中人無救,使用之前,千萬記住要戴上銀絲手套。”
復仇會主揚眉笑道:“那巫九娘子生擅飼各種兇禽毒蟲,這一次,正好叫她嚐嚐中毒的滋味。”
冉肖蓮道:“可要賤妾隨侍同去,替令主接應把風?”
復仇會主搖頭道:“不必了,你代本座坐鎮此地,如果進行順利,三更左右本座即可會同金老護法一齊返莊……”
接著,曖昧一笑,又壓低聲音道:“今天夜晚,咱們要好好慶賀一番。”
冉肖蓮貝齒咬著下嘴唇,又頰微泛紅暈,垂首躬身道:“賤妾恭祝會主馬到成功。”
復仇會主攬起她一雙柔荑,輕輕說道:“有朝一日,武林稱尊,你就是天下之後了。”
冉肖蓮螓道低俯,嬌羞無限,道:“謝會主。”
復仇會主仰面大笑,走到左側壁下,舉手將—幅潑墨山水掛圖輕輕一推,身子疾閃而沒。
那幅掛圖飛快的翻轉了一匝,仍然恢復原狀,表面看來毫無異樣,敢情竟是一處活動暗門。冉肖蓮俏目輕轉,得意的笑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武林稱尊!天下之後!哈!這頭銜聽起來真是夠威風神氣了!”稍頓,擊掌招來一名俏婢,吩咐道:“替我準備香湯沐浴,另外安排幾樣精緻酒菜,送到東書房裡去。”’口口口口
孫天民離開封縣城以後,獨自向西而行,一口氣走了二十里,仰望日色,不過才未申光景,一輪紅日斜掛西天,距傍晚還有一個多時辰。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望,並未發現有人跟蹤,這—路行來,也沒有遭到任何事故,心裡不禁納悶起來。
依照巫九孃的吩咐,只是叫他走到二十里便應好轉回頭,既沒說明回頭的原因,更沒交待必須在什麼時候趕回蘭封?他自從在客棧中喝了幾壺悶酒,途中又一心惦記著盟兄安危,以致連打尖也忘了,整日粒米未進,此時一停下來,竟覺有些飢渴難耐。
他舉目張顧,見前面不遠柳樹林邊,有個小村子,疏落落的幾棟茅屋,簷前卻現出半幅酒旗,心裡一喜,便大步走了過去。
這村子雖然不大,但因地近官道,常有商旅經過,家家都兼營著酒食生意,供應旅客打尖休息,倒也十分熱鬧。
孫天民選了一家乾淨的店鋪,隨意叫了些酒菜麵點,獨個兒自酌自飲,剛吃得微醇半飽,突聞蹄聲震耳,四匹健馬一擁進了村口,都在店門勒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