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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喊,卻什麼也喊不出來,只好儘量屏住呼吸,讓身體附在水面上。可是,在這種波濤翻滾的洪水中,一個人的生命是那麼的渺小。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她就扛不住了,灌了幾口水之後,就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了岸邊的岩石上。四周都是汪洋一片,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算是命不該絕,在旁邊的一處懸崖上,有一個戴著草帽,揹著竹筐的老人。他的身上連繩索都用,就這樣徒手攀爬著,在採摘草藥。
路浮萍又驚又喜,揮舞著雙手,喊叫道:“救命,救命。”
那老人看了看,將竹筐中是繩索垂下來,讓她系在腰上,就這樣雙手生生地將她給拽了上來。別看他身子骨枯瘦,雙手卻很有力量。一直將路浮萍給拽到了一塊凸起的岩石上,才算是停下來。
“謝謝你救了我。”
“我沒有救你,我從不救人,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那老人身材高大、雙手、雙腿都很長,跟靈猿一般,在懸崖峭壁上來回地攀爬。嗖嗖幾下,他就爬到了懸崖頂上,就這麼消失在了路浮萍的視線中。路浮萍看得傻了眼,這樣待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算什麼?她說什麼都得有一個選擇。
往下,肯定是不行了,這麼大會兒的工夫,整個崖下都讓洪水給吞沒了。
往上,咕嚕!路浮萍就吞了口吐沫,這樣抬頭往上看一看,幾乎是一眼都望不到頂。而她,沒有任何攀爬的工具,又折騰了一宿了,哪裡還有什麼力氣?她喊了兩嗓子,一樣沒有任何的迴音。看來,那個老人是走掉了。
要麼就不救,要麼就救到底,這樣救到一半算什麼?路浮萍倒是沒有什麼埋怨。要不是老人用繩索把她給拽上來,她現在已經去餵魚了。她喘息了一下,挽起褲腿和袖子,雙手雙腳並用,往上攀爬。
腳下,就是翻滾著的洪水。稍有不慎,一腳踩空,或者是石頭有點兒鬆動,她就有可能墜落下去。不過,路浮萍從小就照顧路小動了,什麼樣的苦楚沒有經歷過?她咬著牙,愣是一步一步地往上挪騰著,趕在大中午的時候,她距離崖頂只有一步之遙了。
可是,她的力氣已經徹底耗盡,哪怕是動彈一下都不能了。
她的雙手,插入了石縫中,雙腳踩在了凸起的石頭上。兩邊的石壁,就跟鏡面似的,再也找不到可以下手和下腳的地方了。她就這樣懸在半空中,力氣被一點點地抽空,手腳都有些麻木了。
不行,她必須得堅持住,她不想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霍青。
她試著伸手,往上夠。可是,她的手指尖距離崖頂不過是一巴掌的距離,偏偏就是夠不到。她,真的盡力了。
再見了,我的愛人。
再見了,小動。
再見了……
路浮萍的眼神中有些不甘,終究還是鬆開了手。啪!就在這一剎那,突然從崖頂伸過來了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個老人的臉又映了出來,問道:“你想死嗎?”
廢話,誰想死啊?路浮萍搖了搖頭。
“剛才在懸崖峭壁中攀爬,你怕不怕?”
“怕,可我不想死。”
“好,很好。”
那老人點點頭,聲音中透著毋庸置疑,就跟下命令似的:“我是藥王門的門主常柏全,我看你的資質不錯,加入我們藥王門吧?不加入,我就撒手。加入,你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生是藥王門的人,死是藥王門的鬼。”
你答應不答應?
不答應,我就把你丟下懸崖。
答應,你這輩子就要待在藥王門,甭想再出去了。
活著就有希望,路浮萍還想再見到霍青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