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瞿玦喉嚨深處一動,又要開罵。武凌龍靈魂一罩而下,讓他平靜下來,然後對著他使了個眼色。
南瞿玦面帶慍怒,默不作聲。
首位之上的青年這才開口道:“武叔此番歸來,乃我道炎王朝大幸。可是!與之一同歸來的,還有一個人物,同樣是三百年前攪動風雲的狠角色。”
“秦釋。”青年淡淡吐出這兩個字,像是卸下了重擔。
那面容俊朗之人乃鑄劍山之主,是兩百年前的後起之秀,對秦釋二字不明所以:“秦釋是何人?聖上只因這一人,就將我等召集於此?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雷督煬瞟了這英俊男子一眼,說道:“當初,他不過是一初入溯古階的聖者,卻能與我等修煉祖脈多年的聖者聯手之相抗力,而不落下風。”
“最後,若不是聖上強行提升境界,以溯古階後期修為壓制他,大哥再施展九璇湮龍陣,犧牲自身,這道炎王朝,或許早便化作歷史塵埃了。”
鑄劍山主聽得心驚肉跳,他身處聖境,初入溯古階,如今只能夠穩穩地接引一道祖脈垂下,但還未達到如臂指使的程度。
而這秦釋,便是與自己一般修為,無視境界的天差地別,硬是將這炎煌聖庭攪得烏煙瘴氣,讓三大極巔戰團死傷慘重!
眾人沉默不語,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著一些驚駭。還是那老嫗率先開口:“聖上,若是那秦釋卷土重來,我等勝算何幾?”
青年人食指揉搓著袖口,思量了一番,說道:“倘若他還是如三百年前一般無二,我自問轟殺他不在話下,只怕……”沉吟了一會兒,“只怕他修為不退反進,手段層出不窮。”
武凌龍接過話頭,暗歎道:“當年我化作璇龜,祭出漾龍珠,佈置陣法封印他,想不到他竟修有太古神通!一下下遁走數百萬裡,蟄伏在石麓山脈之中。”
“這期間,我將他修為鎮壓,他的元魄如青磐一般難以撼動,可他強悍的肉殼與異變的靈魂依然無拘無束。”
“隨後,他進入南鯤都,掩人耳目、瞞天過海,竟是成為了泉音書院之主。三百年來不斷變換身份,等待著機緣,能破除這封印。”
“破封那日,他曾大聲吼叫,說是南鯤都城主助他脫困,可事實上,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說到這裡,眾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就連那位看上去年紀最小的童子,都瞪大雙目:“怎麼可能?!十一二歲?即便是我門下的天才,也只能達到天紲階!這決計不可能破得了那九璇湮龍之陣啊!”
武凌龍嘆了口氣:“除非……是修有通冥秘境的大羅凡體。”
“什麼?!”就連首位那青年都失聲叫道。
“通冥秘境……難道不是傳說麼?”鑄劍山主說道。
鷲銜月驚異道:“大羅凡體?這只是那位上古先賢憑空推測出的一種體質吧!當今世間,更不可能有此體質存在!”
“三百年前,秦釋手持‘通冥秘境’,卻無法研習,這是不爭的事實。”那童子喃喃說道。
雷督煬沉吟:“的確,那位古先賢說過,當初創造諸般秘境之人,便是大羅凡體,而通冥秘境,克盡天下陣法!”
“如此說來……”南瞿玦臉色有些難看。
武凌龍繼續說道:“之後便不必我多說了,他應是秦釋尋覓了三百年才尋得的那個‘機緣’,不知秦釋許諾了何種條件,總之,那少年才是真正將九璇湮龍陣破除之人,我也才得以保住性命。”
“若是再鎮壓他一兩百年,或許我生機耗盡,便會消泯,九璇湮龍陣亦會破散。自然,或許那時,秦釋也已消亡。”
“只可惜……我化作璇龜為碑座,卻並不能看清那少年的形貌……”
幾位屹立在道炎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