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後悔之音。
“妹妹不必擔心,宇兒的太子之位穩若磐石,皇上斷然不會因移更嫡位,引起朝堂動盪。他歐陽亦宗勢單力薄,就算依賴於索商吟,也難成氣候,不過他如今風頭正盛,我們應該多加忍讓,暫避其鋒芒,帶起氣勢過後再伺機而動。”端木榮瑞細細分析當前的厲害關係,老練的提出自己的意見。他雙目飄忽,似乎還在想些什麼。
“哦,大哥說的是,對了!記得我那文洛侄兒,該到娶妻的年齡了吧。索商吟的孫女年方二八,正值婚配之期,若你們兩家能摒棄前嫌,結為親家的話,也不失為一樁美談啊!”皇后彎唇巧笑,眼中的算計一覽無餘。
“此事甚為不妥!我端木榮瑞什麼時候淪落到,要向那索老兒垂首乞憐了?那索菲鳶生性乖張,驕縱任性,豈是良妻之選?再說,有我和敏熙美好姻緣在前,我斷然不會拿洛兒的終身大事開玩笑!此事容後再議吧,臣先告退了。”端木榮瑞義正言辭的斷然拒絕了皇后的提議,劍眉緊蹙,臉上已染慍色。他妹妹的如意算盤都打到愛子身上來了。
“大哥莫惱。妹妹也就是那麼一說,您千萬別放在心上,”皇后見狀連忙從榻上站起,走到端木榮瑞面前,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滿臉堆笑的柔聲安撫道。
“臣不敢,敏熙還在府內等我,準備一起到宮中參加茗王的慶功宴呢。臣就先行告退了。”
“喲,大哥和嫂嫂還真是伉儷情深啊,到如今還依然如膠似漆,罷了,您回吧。”皇后把手中的絲帕繞在指上,細細的把玩著,懶懶的話中,滿是羨慕的語氣。
“臣告退了。”端木榮瑞穩了穩神色,只是微微拱了拱手,便轉身退了出去。
皇后轉身咬牙切齒的用力拂袖猛掃向桌案,案上的茶杯水壺,和那精美的檀香爐,一併被盡數掃落在地,‘乒乒啪啪’的碎落一地,銀質的爐子斬地時,卻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茶水潑灑一地,廳中一片狼藉。
“離殷!”皇后厲聲喊道,怒氣膨脹猶如漲潮的海水,一雙鳳目,已然盡赤。
“奴才在。”從後廂轉出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太監,長相普通至極,讓人過目便忘。他手持拂塵,在皇后盛怒的叫囂下,依然不慌不忙,絲毫不見一絲懼怕。
“皇后息怒,小心皺紋啊。”名喚離殷的太監,諂媚的笑道。
“息怒,你讓本宮怎麼息怒?眼下沒有一個值得本宮信任之人,就連我那哥哥也吞吞吐吐,絲毫不為大局著想,看來我皇兒的皇位,只得靠本宮來守了。慶功宴是嗎?哼!我讓你生不如死!”皇后怒髮衝冠,看著滿地的狼藉,心下更氣,雙目凌厲狠辣,死絕的殺氣肅然而出。
“離殷,給我準備‘遺恨千年’,今夜伺機行事,我要讓那孽子,嚐嚐他母妃當年所受的剜心嗜骨的滋味。”
“是!”離殷有些疑惑,為何不用劇毒直接毒死歐陽亦宗,卻偏要使這毒性緩慢,卻陰辣至極的‘遺恨千年’。難道只是藉此以謝心頭只恨?
皇后彷彿看見歐陽亦宗在她面前生不如死,跪地求饒的情景,絲絲快意湧上心頭,凌烈的怒氣,才得以消散。想著想著,目光緩緩飄遠,二十多年前的事歷歷在目,漸漸越發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64慶功宴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像濃墨炫彩的畫筆,給蔚藍的天空渲染上緋紅燦亮的顏色,那一團團,一簇簇的雲朵,時卷時舒,似羊群遷徙而過,又像縷縷潔白的棉絮盛開於無垠的天際。一行大雁結隊從南向北,翥羽展翅劃過天幕,緩緩飛翔而過,只留下陣陣的婉轉的啾鳴聲。
繁花似錦的御花園亦被夕陽鍍上一層金光,繽紛多彩的瑛叢,越發的嬌豔瑰麗,與零星點綴的奇異樹木,相映程輝,一同沐浴在璀璨的金光中,隨風而擺,搖曳生姿。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