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些氣。
又問:“昨晚是誰伺候的?”
玉蓮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古怪的神色,囁囁嚅嚅的,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於秋月眉毛一豎,“怎麼啦?吞吞吐吐的!”
玉蓮走近於秋月,在她耳邊輕聲說:“昨晚侯爺並沒有叫人伺候。華清和若琳都是睡在耳房裡……”接下來的話,聲音更低:“楚天閣的丫頭墨香說……”說到這裡,玉蓮的臉紅了紅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於秋月眉頭皺起,不耐道:“死丫頭,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嗎?”
玉蓮見小姐生氣,這才吞吞吐吐地說:“墨香說,侯爺的生活極有規律,以前在家時,每隔……每隔五天才叫人伺候一次,從沒有破例過……”說到後來,玉蓮的聲音如蚊子咬一般。
“五天……”於秋月怔了怔,手無意識地絞著帕子,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又問道:“昨夜秋棠院的沒有去鬧事?”
玉蓮搖搖頭,“沒有,秋棠院安靜著了!”
於秋月想起前晚蔣若蘭瞪著眼睛提著鞭子向著她抽過來的樣子,心中仍有餘悸,她冷哼一聲,“看來只是將我視做眼中釘了!”
正說著,菊染在外面通報,“二夫人來了。”
話音剛落,門口處的五彩線絡盤花簾子被人掀開,一名滿臉含笑二十歲左右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趙姨太太的兒媳,靳紹棠之妻,於秋月的表姐王氏。
“表妹,你進門兩天一直事忙,今天可有空和表姐閒聊兩句?”王氏一邊說,一邊笑眯眯地走進來。
她今天穿著淺藍色的綾衣,鵝黃色團花織錦褙子,梳著雙鳳朝陽髻,插著金絲點翠簪,端的是一身華貴。
於秋月看到她,臉上立刻露出笑意,迎了上去,“姐姐這是哪裡話,妹妹一直想找時間看看姐姐,剛才還在和玉蓮說是早上去還是下午的好了,沒想到姐姐已經來了。快請進!”轉頭又吩咐玉蓮,“快上茶,就用昨天太夫人派人送來的鐵觀音吧!”
說著便拉著王氏在墊著猩猩氈的長椅上坐下。
王氏坐下後,掃了一眼屋內的擺設,見無一不是精巧名貴之極,遂笑道:“妹妹雖然不能成為正室,可是侯爺待你可是很不錯的,看這院子,這內裡的擺設,可一點都不會比那邊差!”這時,玉蓮端茶上來,彩釉官瓷的杯裡飄著幾片碧綠的茶葉,茶香撲鼻,沁人心脾。
王氏又笑:“這頂級鐵觀音是今年的貢品,統共才十斤,太后賜了太夫人半斤,聽說太夫人平日都捨不得喝,沒想到卻給你送了些來,可見太夫人對你的看重,將來這當家之位非妹妹莫屬。”
於秋月看了看門外,臉露驚慌:“姐姐快別這麼說,妹妹不過是妾室,上有夫人,這當家之位又怎麼會輪到我來?”
王氏一拍腿,恨恨道:“要不是那蔣若蘭橫插一腳,妹妹你現在便是侯府夫人了!這個蔣若蘭真是好不要臉!”
於秋月低下頭,泫然若泣,“姐姐快別這麼說,如果被那位聽到,又是我的罪過了。妹妹也沒有什麼好怨的,這都是妹妹的命,我只要能待在侯爺身邊,就很滿足了!”她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道:“說起來,妹妹能有今天都是姐姐所賜,姐姐的恩情,妹妹一輩子都不敢忘!”
王氏眼波一轉,笑了笑,伸出手拉住於秋月的手,“看妹妹這話說的,姐姐雖然是有意請你過府,製造機會讓妹妹與侯爺見面,但是也要妹妹有這個本事討得侯爺的歡心才是,妹妹知書達理,賢良淑德正是侯爺所喜歡的型別,加之妹妹又生的花容月貌,侯爺又如何不動心?再加上侯爺年齡已大,太夫人又著急給他娶妻,中意妹妹的性情,門戶嘛……太夫人和侯爺倒不是很在乎這些,只要家世清白,其他的過得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