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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雞毛蒜皮的小事只需在官府那知會一聲,隨便就能將這件事抹平。

因而當他得知那被他侮辱的女孩兒被南京僉都御史陳直所救時,便親自帶上家丁去了陳直的府邸要人,畢竟在他的眼中,上了他的床那便是他的人,自然便要由他處置,至於陳直,一個小小的南京僉都御史,他何曾放過眼裡,要知道,整個南京上至布政使,下至縣令尚且還在暗中賄賂與他,指望著他在長公主或長兄面前說說好話。

可他未想到,陳直的夫人卻是怒然駁斥他的要求,並喚出府丁與其對峙,王文之一怒之下便命家丁強搶。

當南京城裡的百姓得知為他們百姓請命的好官陳大人府邸被人包圍,當即都抄起了能用的傢伙趕過去,一瞧著是臭名昭著的王文之,更是群情激憤,二話不說拿著傢伙就朝那些個王家家丁頭上砸去。

這一怒,便驚動了南京按察使陸琰,當陸琰帶著臬司衙門的兵趕來時,那在人群中抱頭逃竄的王文之原以為這位按察使是來幫自個兒羈押刁民的,因而頓時挺直了胸膛,擺出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誰知,陸琰卻是以包圍官員府邸,威脅朝廷命官,公然強搶民女為名將其扣押送去臬司衙門。

當南京按察使陸琰將這一紙奏報報上朝廷時,幾乎如將一塊巨石“噗通”一聲砸進水底,頓時水花四濺,只要是站在這河邊的,一個都別想幹著回去。

朝堂上的官員們那一刻便知道,朝廷這一灘渾水,又要被攪上一攪了。

而這一件事也印證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俗話。

三日不到,昭懋長公主縱容男寵在南京為非作歹,與貪官勾結,強佔民田,侮辱民女,草菅人命,更是在事後帶上家丁包圍朝廷命官府邸,強搶證人,公然挑起民憤,險些造成暴亂的大事便傳至大江南北,而輿論風向幾乎是壓倒性的倒向陳直一方。

當即這一刻,不論是京城的官員,還是地方的官員,是言官,還是非言官,皆奮筆疾書,慷慨激昂的送上了一份又一份彈劾,斥責的奏疏,那一刻在乾清宮侍奉的宮人眼裡,幾乎連著七日,那一摞摞雪白的紙片幾乎堆滿了皇帝的龍案,光是抬奏疏的人,一天都不知到底抬了多少次。

就在傳開的這一日,建恆帝再也禁不住震怒,當即命掌印太監馮唯親自前往長公主府宣旨,由隨行的錦衣衛緹騎(錦衣衛的抓捕官員。)直接捉拿王允之送入昭獄。

當馮唯唸完聖旨,將其遞到昭懋公主的面前時,跪在那的昭懋腦中轟然,臉色竟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可憐那王允之生的也算是風華絕代的人物,此刻卻是被錦衣衛的人一把拽起,如提一隻小雞般容易,拖著便往外走,那王允之嚇得梨花帶雨,一向乾淨無瑕的臉沾滿了灰塵,和著淚看起來狼狽不堪,卻依舊不死心的四肢亂動,想要撲到昭懋長公主的身邊尋求庇護。

聽到王允之刺耳的求救聲,錦衣衛的人也沒了好脾氣,當即手中一擰,只聽得“咯吱”一聲響,愣是將王允之的手臂裡的骨頭擰裂了,疼的他白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直到王允之如喪家之犬般被拖了出去,殿內頓時陷入一片可怖的死寂,昭懋長公主始終失神地跪在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可一旁的馮唯卻是能從昭懋渙散的眸子中捕捉到那抹慌亂與惶恐。

昭獄不同於大理寺和刑部,乃是掌管於錦衣衛手中,沒有什麼律法可言,錦衣衛的人可不像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那般,每每都好聲好氣地提訊,審問,吃喝都還要供應著。

在昭獄哪怕是將你活活餓死在裡面,都沒人敢說一句話,因為他們只聽命於皇帝,進了昭獄的人,皇帝叫你死,你就得死,只那麼多花樣繁多的刑具都夠用上一個月,且日日不帶重樣的,凡是經歷了那些酷刑,便是從死人嘴裡也能摳出有用的資訊來。